但还没等梁元佑再说出油得能炒三盘菜的霸道语录,倒在一边挺尸的离述又猛地跳起来咬住了梁元佑的右手。
好死不死还是刚刚那个位置,新伤加旧伤,皮厚如梁元佑也不由得痛呼出声。
琉璃看准机会拿到针线箩里的剪子,丝毫没有停顿地插进了梁元佑的胸膛。
溅出的几滴血点缀在琉璃白皙的脸上,像是雪地里绽开几朵红梅。
恰有一滴落在了琉璃的眉心中间,衬得她像一尊嗜血的邪神。
“梁元佑,清醒些了吗?”
明明仰着头的是琉璃,梁元佑却只觉得自己是跪伏在琉璃面前的。
他心跳漏了一拍,脑子却响起了从未有过的轰鸣声,吵得他头痛欲裂。
梁元佑猝不及防地落了一滴泪,那滴泪无声地砸在地上,却好似在梁元佑心上开了一个大洞。
他被琉璃折服了,他愿为她俯首称臣。
······
最后梁元佑是捂着胸走的,他的右手还滴滴答答地流着血。
“爷,您怎么受伤了!”
墨棋低声惊呼起来,琉璃姑娘和大爷玩得这么花的吗?
梁元佑今日穿的是玄色衣裳,一直到出了西跨院,他右手上的血才捂不住地滴落在地,被墨棋看了个正着。
他冷冷地瞥了墨棋一眼,对方立马会意地闭上嘴。
梁元佑又最后回望了一下琉璃所在的方位,扯下衣袖上的布料裹住滴血的右手。
“你在我后头走,看见有血就擦干净。”
墨棋默默点头,大爷还真是会怜香惜玉,不想让旁人知道他是在西跨院受的伤。
不过他跟在梁元佑身后走着走着,却发现血滴的位置时不时会变换一下。
好家伙,大爷身上还有别的伤口,琉璃姑娘下手真够狠的!
墨棋默不作声地打了个冷颤,原以为他们主仆二人能悄无声息地回到书房,却没想到来了只拦路虎。
“请大爷安。”
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墨棋偷偷看了一眼,是个美貌的婢女。
这种投怀送抱的戏码墨棋跟在梁元佑身边看得多了,在一旁默默等着大爷把她赶走。
梁元佑扫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一言不发地掠过她抬脚就要走。
在他经过之时,云雀却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大爷,您受伤了?”
梁元佑垂眸看向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虽然成功得到了男人的关注,但云雀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那种感觉,好像被什么猛兽暗中盯上了一样······
她咬了咬唇,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道。
“大爷不是从琉璃姐姐那出来的吗?难道是琉璃姐姐哪儿出了什么纰漏?”
“琉、璃、姐、姐?”
梁元佑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云雀对琉璃的称呼,云雀眸光一闪,小鸡啄米般点头。
“奴婢和琉璃姑娘是一块来梁府的,来了梁府后也一直住在一起。”
同住下人房里,云雀这话某种意义上也不算错。
梁元佑盯着她思索了片刻,“这么说,你和她很熟?”
这个“她”当然指的是琉璃,云雀一狠心还是闭着眼点了头。
梁元佑笑了,眼中闪着云雀读不懂的暗芒。
男人伸出左手递到她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云雀。”
声音婉转动听,像是只善于高歌的鸟儿幻作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