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姜善雅小时候的样子。
“哥哥……”
耳边仿佛还听到她小时候呼唤他的声音。
姜泽靠在墙边，抬起头，闭上眼，两滴眼泪挂在他的眼角。
他们从来都没有不爱姜善雅。
是她自己，放弃了所有的亲情。
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其实没有证据，他心里也明白，外公外婆的死，那些超量的维生素是姜善雅做的。
池天华恰好也生了这个心思。
姜善雅选择了死，恐怕也是因为她知道，她做了这件事，未来也是没有活路的。
“沈阿姨，节哀。”
姜泽只能如此回答沈思。
“姜泽，对不起……”
沈思的心里异常难过。
姜善雅愧对姜家，临命终时，该说的话她也没有说清楚。
甚至还要伤害池烟，伤害付南城。
姜家的人，都是如此的良善，姜善雅在这么好的环境下长大，最后却选了这么一条路。
“沈阿姨，不是你的错。”
……
姜善雅在医院门口断了气，暂时放在医院的太平间。
沈思站在姜善雅的遗体前，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
“善雅，你把刀子划向自己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沈思的眼眶里泛着水雾。
“明明知道疼，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真傻啊，你的想法，都只是你自己的想法，没有一个人那样想过你，嗔怨的怒火甩向别人的时候，首先烫伤的是自己啊。”
沈思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难过，也痛惜。
但她也恨姜善雅。
恨得不知恩图报。
姜家二老是她最大的恩人，即使他们不要她，她也该心存感恩。
他们不但没有不要她，还愿意分姜家三分之一的律所给她，她却不满足，生了伤害二老的心。
这是她生出来的女儿。
有时候真不得不相信遗传的力量。
池烟是她带在身边，过的都是苦日子。
哪怕有了姜家，池烟对她仍旧心存感恩，没有想过也舍弃她。
孤苦无依，一身是病，又没有身份地位的她，始终入不了姜善雅的眼。
也许她们母女从头到尾都没有缘份吧。
沈思把姜善雅的脸擦干净后，这才抹着眼泪离开了太平间。
她还要去看看池烟和付南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