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闻言，有些不可置信地将目光移向张医生，希望能够得到张医生的暗示。
张医生点了点头。
她原本只以为，张医生带楚竟遥来到她的实验室，只是出于对一个天赋很好的学生的栽培之心，但是却没想到，张医生居然是这个意思。
一个还没有上高中的小姑娘，能够解决她正在研发的药品的问题！
张医生见方教授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方循，不如你将你现在的研究进度拿给小楚看，她说不定能够找到问题所在。”
“哦，好的。”方教授揉了揉头发，回到电脑前，却没有拿出自己的实验进度给楚竟遥看，而是拿出了一份文件。
她扶了一下眼镜：“这种新药是健利药业委托我进行研究的，所以如果要看研究进度的话，需要先提前签保密协议，楚同学，你可以接受吗？”
楚竟遥当然没有意见，她偶尔娱乐一下看小说的时候，里面也会出现需要签保密协议的情节。
只不过保密协议这种东西，对于还只是一个初中生的楚竟遥来说，委实有些新奇。
她接过方医生递来的协议，津津有味地仔细看下去。
方教授有些心急地望向楚竟遥，张医生倒是宽和地笑笑。
年轻人拥有这样的好奇心是正常的，要是楚竟遥看都不看，就把协议签了，那他才会觉得奇怪。
楚竟遥看完了，旁边打杂的本科生很机灵，凑过来递给她一支笔，顺便借此机会打量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事实上，他听见了方教授刚才与楚竟遥的问答，自然能够感受到，楚竟遥的基础知识比他自己要扎实得多，这个对比甚至是以期末复习周时的他作为标准的。
尽管已经见识到了楚竟遥的能力，但是本科生依然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是数学或者物理，他其实相信有些初中生的水平会比他高，甚至说生物学，初中上了两年课，所以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药理学？这可不是初中老师会讲述的内容！
甚至很多初中生根本就不知道这讲的是些什么东西。
可是偏偏眼前的女孩却能够讲起来头头是道。
本科生回想起自己上初中时那整天只知道阿巴阿巴的自己，再看看楚竟遥，只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没有人在意本科生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本科生只是实验室里的一张桌子或者一个零件，很重要，但随便上哪都能拉来一个，是实验室里刷瓶子的工具人。
楚竟遥拿着本科生递过来的笔，在保密协议上签了字。
她抬起头，看向方教授。
方教授在她签字的时候，就去把笔记本电脑抱了过来。
“我其实之前已经做过几次临床前实验了，理论上来讲，这一套流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实验的时候，效果总是达不到预期……”
见方教授已经和楚竟遥讨论了起来，张医生慢慢地退出了方教授的实验室。
事实上，早在他看见楚竟遥手中的那一张药方的时候，张医生就已经知道了方教授的研究问题在哪里了，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方教授。
而楚竟遥，虽然她对药方很熟悉，但是并不熟悉方教授的研究，需要从头开始学习如何看实验数据，所以一时半会儿并不能立刻看出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