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大厅。
沈俊豪躺在担架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
他身上布满淤青,深紫与青黑交织,宛如一幅惨烈的伤痕画卷。
衣服被鲜血浸透,死死黏在伤口上,皮肉与布料粘连,每一下细微颠簸,都让他疼得面部扭曲,五官因剧痛而挤作一团。
左臂以诡异角度耷拉着,脱臼处的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他呼吸急促又微弱,每次吸气都伴随着痉挛般的抽搐,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眼神中满是无尽恐惧与痛苦,仿佛置身于永无天日的黑暗深渊。
更可怕的是,由于头部受到剧烈的撞击,颅内已经有出血了。
好在出血面积不算大,否则就要开颅做手术了。
白明雪的状况更加触目惊心。
手臂和腿部多处骨折,骨头断端如狰狞獠牙,刺破肌肉与皮肤,形成一个个血洞,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担架。
肋骨骨折致使她胸腔内气压失衡,呼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死神抢夺空气,伴随着剧烈咳嗽,咳出的鲜血染红了嘴角。
同时,她的脾脏也被打破裂,引发了大量腹腔内出血。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泛白,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状态。
偶尔,她还会发出的微弱呓语,像是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求救。
两人被飞速推进抢救室,那扇门“砰”地关上,仿佛一道厚重的生死屏障,将室内的生死一线与室外的焦急等待隔绝开来。
沈震岳站在抢救室门口,双手死死握住拐杖,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将拐杖捏碎。
他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
“沈墨这个逆子!他的心是被什么恶魔啃噬了?那可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竟能指使手下下此狠手,这简直天理难容!我沈家从未出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他是要将沈家的颜面踩在脚下,挫骨扬灰啊!”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无尽的痛心与愤怒,在急诊大厅里久久回荡。
沈小曼瘫坐在墙边,双手捂着脸,泪水如决堤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她的肩膀剧烈抖动,整个人像是狂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
“沈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沈家不仅生了你,还含辛茹苦养了你两年,就算有再多矛盾,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啊!俊豪弟弟也那么懂事,而且还成天维护你,你竟然也忍心对他下手!
“你把他们害成这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墨,我早晚要弄死你!”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与悲伤交织,声声泣血,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沈慧婷在走廊里来回疾走,脚步急促而慌乱。
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这简直气死人!沈墨那个混蛋,没想到竟如此心狠手辣。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他也不该用这种残忍手段解决。这是在公然践踏伦理道德,挑战沈家的底线!这次若不给他一个深刻教训,以后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看来,我们之前对他还是太仁慈了!”
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
沈潇然双眼通红:
“沈墨,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你敢动妈和俊豪弟弟,我要让你知道,沈家不是你能随意欺负的!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势力,有什么靠山,我都要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潇然说着,猛地一脚踢在旁边的垃圾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