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姜岁欢神色微变,凤西爵也掀开车帘朝窗外的方向瞥去一眼。
“你二哥似乎很诧异我用这种方式把你接走。”
放下车帘,姜岁欢说:“从我被认回姜家直到现在,与他说过的话,应该连五句都没有。”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他之间不是很熟。所以诧异不诧异的,对我来说不重要。”
在姜岁欢的印象中,姜叙白少言寡语,禁欲冷漠,如同一朵高岭之花,永远距人于千里之外。
而姜岁欢也不是主动与人打交道的性子。
旁人不来招惹她的情况下,她会直接当对方不存在。
于是,她与姜叙白之间的兄妹情,就在互不打扰的情况下,变成了相敬如宾的模式。
与姜叙白相比,姜时安和姜云霄介入她生活的机会就比较多。
虽然每次介入都会与姜岁欢闹些不愉快,至少那二位,不再是她生命中的陌生人。
凤西爵问:“你在姜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回想连日来发生过的那些事,姜岁欢有气无力地回了两个字:“还行。”
凤西爵在她头上揉了一把,“都被赝品踩到头上欺负了,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还行?岁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脾气这么好。”
姜岁欢哼了一声,“我倒是想把那个赝品搞死,问题是姜家人死命拦着啊。”
凤西爵问:“姜家这么护着姜知瑶,你气吗?”
姜岁欢很是认真地想了想。
“没什么好气的,立场不同,选择自然也不同。”
姜家与姜知瑶之间建立了长达十八年的亲情,岂是她这个半路认回来的孩子能够与之相比的。
当然姜岁欢也不屑于比。
她的人生并非囿于后宅,哪有多余的工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感情。
马车停在第一楼门前停了下来,凤西爵提前命人在这里订了位置。
下车时,姜岁欢看了赶车的楼殿一眼,“几日不见,你黑了。”
楼殿龇着一口白牙笑着回道:“外面的日子可不比京城这边舒服自在,出门十几日,不黑才怪呢。”
姜岁欢从荷包中翻出一只小瓷瓶,朝楼殿面前丢了过去。
“养颜美容的,净面之后涂在脸上,三天之后就会见效。”
楼殿伸手接过瓷瓶,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谢姜小姐。”
在凤西爵阴恻恻地注视下,楼殿开开心心把姜岁欢送给自己的礼物塞进腰带内。
第一楼的某个包间内,吃饱喝足的姜岁欢揉了揉微撑的胃部,对于凤西爵宴请自己的这一餐表示很满意。
席间,姜岁欢把师父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告知凤西爵。
要求朝廷扩军不是小事,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姜岁欢很想听听凤西爵的意见。
还以为凤西爵会对这个消息感到诧异,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很冷静。
“你师父这是在为战时做准备。”
姜岁欢眉头狠皱了一下,“边境那边又不太平了?”
凤西爵嗤笑一声,“南楚对我大晋疆土虎视眈眈这么多年,岂会因为秦淮景和萧令仪那两个蠢货真的退兵。”
“不过是粮草军需供应不上,暂时退居后方休生养息一阵子罢了。”
“你师父应该测算出不久之后必有大战,才让你以谈判的名义要求朝廷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