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世枢拿出窦家族长的身份威吓,将赵谷秋的死定性为病故,并不准下人随意谈论。
赵思愤恨,一把推开窦世英,指责他“婚内通奸,逼死正妻”,又两三步冲到窦世枢面前几巴掌就扇过去。
“你们如愿有后,攀上宗贵,踏着尸骨拜堂!我赵思豁出性命豁出脸面,也要与你们鱼死网破!”
廊桥上乱成一团。
第二天窦府就挂了白,窦世英沉溺酒醉,万事不管。
窦昭拉着窦晗用白纸剪出玉兰花挂在光秃秃的玉兰树上。
之后就去灵堂前为赵谷秋守灵。
窦晗听着窦世枢向来吊唁的官员散布赵谷秋是体弱而亡的消息,望着窦昭隐忍的神色,也垂眸不语。
之后王映雪提着纸钱进来吊唁。
赵璋如见她进来直接拍掉她的篮子,“这里是亲者来的地方,你是姓赵还是姓窦?”
王映雪一惊,但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蹲在窦昭窦晗两姐妹面前,轻轻擦掉窦昭脸上的眼泪。
“寿姑不哭,今后就由我来代她照顾你们,我会待你们如亲女儿一般。”
她自以为她们不过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稚童。
却见窦昭抬眼,勾起笑,“你以为有了身孕便可高枕无忧了吗?”
“我告诉你。”窦昭凑近王映雪耳边,轻声道,“这一胎,是女儿。”
“而且,未来,你再没有孩子。”窦晗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笑嘻嘻道。
王映雪惊骇至极!
她不自觉后退,差点摔倒在地,像是在看两个魔鬼一般望着两姐妹。
有人扶起她,王映雪一抖,见是王行宜才松了口气,“父亲。”
王行宜带她离开,踏出大门时,王映雪不自觉又回头看了看,却只能看见两姐妹背对着她烧纸的身影。
似有凉意乍起,王映雪迫不及待离开了这里。
晚上,窦晗突然开始磨刀。
窦昭疑惑:“清阳,你大晚上在做什么呢?”
“想切。”
“切?”
“但是不太好切。”窦晗想想又掏出一本册子举起来,“用药!”
窦昭只当她想炮制药材,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免纵容了窦晗几分,而且她最是知道孩童想一出是一出,能有事转移下窦晗注意力也好,便也没阻止,只在快睡时催促她。
次日清晨,赵思来她们房间叫她们一起去清点赵谷秋的嫁妆。
逝者已逝,有些东西却绝不能让旁人侵占!
窦晗没去,依旧一心沉浸在医书中。
直到下人来禀说窦昭吃了王映雪的糕点中了毒!
“什么!”
窦晗去时窦昭已经昏迷不醒,“姐姐!”
她扑向窦世英,“都怪你,大坏蛋,害死娘亲还要害姐姐,香囊扔了也不送给你!”
窦晗将袖中香囊抽出用力扔向门外。
窦世英赶忙去捡,“是清阳专门给爹爹做的吗?爹爹要的,爹爹要的。”
这时有下人禀报老夫人崔氏来了。
窦晗疑惑,妥娘拉着她解释。
“是寿姑和清阳的祖母。”
大夫这时也赶了过来,把脉后说窦昭是麻黄中毒,而整个窦府,唯有王映雪因为喘症随身带着大量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