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易在一旁，听到张梳含问了很多问题，就十分有耐心的跟张梳含解释。
说待会儿他们上香了，再祭拜几下，爷爷奶奶就可以吃到这些东西了。
“他们吃东西跟咱们的不一样，咱们是直接用嘴巴吃，他们则是通过点燃的香，慢慢的品尝着这些供品的味道。”
张梳含听不懂张明易说的。
她还想问，为什么要通过点燃的香，爷爷奶奶才能够吃到这些东西，一转头看到林晚玉正把一捆香拆开，准备用火柴点燃，她就不问了，而是跑过去跟林晚玉一起烧香。
一捆香都点燃了，林晚玉分一些给张梳含，又分一些给张明易。
分好了之后，两人并排站到一起，分别给两座坟上香。
拜完之后，林晚玉看到张明易的眼睛里面，有落寞的神色。
这里面，埋葬的是他的父母。
林晚玉想着，张明易的父母，在生前一定对他很好，否则，张明易不会趁着过年的时候，来给他的父母上香。
她想问张明易的父母为什么去得那么早，又担心自己这么一问，会让张明易难过。
张明易盯着前边的两座坟看了许久许久，最后他的眼睛都有些湿了。
这样的张明易，林晚玉不知道要去怎么安慰。
她只能无声地站在张明易的身边，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爸妈生前，最疼爱我们兄弟两人了，他们跟别的父母不一样，家里面有一点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我们。”
“家境不好，他们也不跟我们抱怨过。”
“还记得有一年干旱得厉害，田地里面的庄稼颗粒无收 ，家里面的粮食也不够吃到下一年。他们两人就去挖野菜，割树皮。那些野菜跟树皮，又苦又难吃，他们知道我们吃不下那些，就把家里面仅剩的一点大米，分成好几份，然后煮稀饭给我们吃。”
“那个时候，有稀饭吃，有米汤喝，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他们除了偶尔喝一点米汤之外，就是吃野菜跟树皮了。”
“别人家的孩子，衣服穿得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我们兄弟的衣服，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即便有很多补丁，也不会显得太寒酸。”
“他们说，做人可以穷，但是一定要有志气。衣服脏了就要洗，不要留着脏兮兮的，自己不自在不说，别人看着也不会喜欢……”
张明易慢慢的说着以前的事情。
他的眼底，有思念，有向往，有落寞。
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林晚玉知道张明易心里面是苦涩的。
她想到当初第一次看到张明易的时候。
那个时候，张明易跟着张立坤到她家里来相亲。
他这样优秀又不羁的人，会同意到她家里面来相亲，会愿意娶她，一方面是被逼迫，一方面估计就是孝顺。
他父母希望两兄弟和和睦睦的，所以当时张立坤说什么，张明易都会听一些。
后来跟张立坤闹得越来越僵硬，估计是张立坤跟苏红梅做的事情，伤了他的心。
“爷爷奶奶怎么就突然不在了？”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张梳含，突然开口。
她人小，但是已经很懂事了。
问的问题，都在点子上面。
张明易转头看张梳含。
“听说是到山上去干活的时候，出了意外。我回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下葬了。具体为什么去世，没有人说得清楚。”
林晚玉不作声。
或许这就是命。
像林老头那样，身体好好的，就突然的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