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渊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云伽的。
去医院找苏梨的路上，厉明渊给陈明恩打了个电话，让他给云伽的父母买些东西送过去，想了想。
吩咐完以后，就差不多到了医院。
厉明渊推开病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苏梨呆呆地坐在病房的窗台上，整个身子盘坐在一起，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腿，神色淡淡地看向窗外。
看上去，她像是一副要破碎的样子。
厉明渊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保持着镇定，沉沉开口。
“苏梨，你先下来。”
隔了好几秒，苏梨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呆滞地看着厉明渊。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苏梨的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她声音很轻很轻地说。
“阿渊，你来了。”
厉明渊的喉结动了动，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生怕动作一个不小心，苏梨就会从窗台上掉落下去。
“你别过来。”苏梨突然说。
厉明渊的步子顿在原地。
苏梨的一行泪落了下来。
“阿渊，我的孩子没有了，”她哭着说，“我好想她，我好想去陪她。”
厉明渊目光沉沉。
“苏梨，人活着才有希望，等你养好身体……”
“阿渊，”苏梨轻声打断他，“我不会再有孩子了，这是我第二次小产，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厉明渊愣住了。
苏梨曾经失去过的那个孩子……
很有可能是他的。
一瞬间，厉明渊的心似乎是被什么死死地揪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剩下剧烈的疼痛穿梭在身体的各个地方。
“不会的，”厉明渊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漆黑的瞳孔牢牢锁定苏梨，沉沉道，“我会给你联系最好的医生，你还会有孩子的。”
苏梨却苦笑了一声，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厉焰背叛我了，”苏梨笑得那样绝望，“很好笑是吧，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陪另一个女人，在他曾经送给我的婚房里面，背叛得彻彻底底。”
一瞬间，厉明渊的眼眸深深地沉了下去。
苏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还有我。”
厉明渊忽然开口。
他怕再迟一秒，苏梨真的会破碎在他的眼前。
“你还有我，苏梨，”厉明渊说，“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你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永远是优先级，你别放弃自己。”
“哪怕是为了我，不要再离开我第二次。”
厉明渊说。
-
厉明渊把苏梨从窗台上抱下来的时候，苏梨整个身子瘫软在他的身上，泣不成声。
厉明渊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揽着她，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背脊，安抚她的情绪。
苏梨哭了好一会儿才从他的怀里抬起眼来，泪眼婆娑地笑了笑。
“阿渊，你还活着，真好。”苏梨说，“如果你死了，我真的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厉明渊看进她的眼睛。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他去瑞士的行程，国内除了陈明恩和程牧，只有苏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