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在电话里显然有些疲惫。
“云伽告诉你的？”
厉明渊挑了挑眉，没回答，反而是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说：“程牧，别怪我没提醒你，林思鲸的事就是一个无底洞，你帮她还再多次的钱，也填不满她前男友那个窟窿。”
程牧不知怎么的也有点气，一想到刚才被云伽看见他和林思鲸待在一起的模样，云伽和时麦关系那么好，要是她跟时麦说了……
他倒也不是怕时麦，就是觉得……
不想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上。
所以他总是觉得有点心烦。
现在被厉明渊这么一说，他也没了好气：“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你也别管苏梨的事了啊，你再怎么照顾她，她肚子里的也是厉焰的孩子。”
电话两边都沉默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焦灼，只剩下夜晚的风声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厉明渊眼神眯了眯，但没动怒，也没说话。
程牧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
他轻咳了一声：“我不是那意思……”
厉明渊淡淡地开口：“能有什么意思，本来怀的也不是我的孩子。”
程牧嗤笑：“你倒想得很开。”
“有什么想不开的，”厉明渊吸了一口烟，“她和厉焰结婚又不是昨天的事情。”
程牧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一个：“你和云伽真的在一起了？不是交易的那种？”
厉明渊说：“交易是非法的，我是良好公民。”
程牧被他的没脸没皮噎了噎，顿了顿，说：“可是你家厉夫人，怕是不会同意云伽这样的身份阶层进厉家吧？”
厉明渊蹙眉：“我和什么人在一块，什么时候轮得到她同意？”
程牧问：“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你是认定云伽了？要跟她结婚？”
厉明渊觉得程牧的思维实在有些跳跃。
他耐着性子和他解释这个简单的逻辑。
“我不会因为厉家人不同意，而放弃和什么人在一起。但这不代表，我会跟她走到最后，这是两码事。”厉明渊看了一眼腕表，“程大少爷还是再去学学mba逻辑课吧，我帮你付钱。”
程牧正欲说话，厉明渊却忽然正色道：“林思鲸的事情，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果实在解决不了，跟我说一声，我让人想法子把那个男的弄去国外。”
程牧默了默：“我有分寸。”
“最好是。”
厉明渊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回过头去，却发现云伽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这段时间，云伽也确实挺累的。
厉明渊能在后台里看见每个员工的工作软件使用时长，云伽几乎是一骑绝尘，每天工作时间十个小时打底。
唯一可以休息一下的周末，她又要去疗养院看父母，又要去医院陪尹漫。
厉明渊站在阳台上，沉默地看了云伽很久。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耷下来，在眼下投射出一道淡淡的阴影，微弱的冷光灯下，她的皮肤白得好像陶瓷，一碰就碎的那种。
所以厉明渊忽然就很想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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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伽是被厉明渊捏醒的。
她吃痛，皱眉睁开眼睛，便对上了厉明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