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艺伎端菜上桌的同时，云伽也忽然从梦中惊醒。
这次不是噩梦了。
她是被饿醒的。
云伽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二十了。
她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厉明渊打了个电话。
想了一阵，被他挂断了响
云伽关掉屏幕，翻身下床。
按照这个情形，厉明渊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云伽想起刚才打开他那个偌大的冰箱，里面除了药膳，连片绿叶子也没有。
无奈之下，云伽只好点了份外卖。
奈何这里是在半山腰的别墅区，任何一家外卖的配送费都要小二十。
云伽有些心疼，但肚子实在是饿得咕咕叫，没了法子，随便点了份家常菜，忍痛付款。
等待外卖的间隙，云伽接到一个电话。
她原本以为是厉明渊回过来的，没想到是杜春华。
“杜姐，有什么事吗？”
杜春华说，“那批设备提前到国内了，现在正在清关，你尽快在这两天把最后的预算表做出来，免得到时候耽误进程。”
云伽心里有些高兴。
设备到了，意味着如果项目成功，父亲的病情就有希望了。
她站起身便从电脑包里拿出电脑，“好的杜姐，我争取明天给你。”
“好，做仔细一点，不要出什么差错，做完发我邮箱。”
“好的。”
挂断电话，云伽打开电脑，点开几个excel表格，一项一项地确定报价。
越算，云伽越觉得心惊。
一台设备的成本折合下来，快小一千万了。
再加上设施配套及医院人工成本，以及医院也需要盈利。
做一次疗程的费用，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云伽的心里有些沉，方才的喜悦此刻已经转换成了浓浓的压力。
她又看了一眼手机，厉明渊并没有给她回电话。
云伽垂下眸，手指继续放在鼠标上，轻轻一点。
设备的预算做得差不多了，她点开财务部的内部网站，根据以前的项目比例计算公司的各项其他成本。
主要就是人工和宣发。
她随意点开了几个项目，视线粗略地划过。
在电脑屏幕光线的映射下，云伽原本平静的一张小脸慢慢微蹙眉头。
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为避免差错，云伽将所有项目的费用明细全部导列出来，合并在同一个表格里，随后进行筛选。
果然没错。
云伽的眼神陡然间变得犀利。
她是专业的财会人员，在监狱里的时候，像她这类人员都会经历严格的常见财会犯罪条例学习，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的问题。
厉氏集团近两年来的所有合作项目，在最后报预算的时候，都会以“服务费”的名义向一家公司转账一笔不小的费用。
而无论公司进行任何一个领域的合作项目，服务费都是给的同一家公司。
这几乎不可能。
不可能有一家公司的业务可以包含涉猎厉氏集团这个庞大的商业体系，并且，云伽在网上查了查，这家公司的注册资金只有五十万。
一家如此小规模的公司，怎么可能在不招标的情况下，接下厉氏集团这么多的业务？！
云伽越想越不对，拿出手机便想给杜春华打电话。
但她的动作忽然顿住。
因为她发现，那家小公司的注册人名字，叫杜长军。
姓杜。
云伽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是鬼使神差一般的，云伽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贺屿的母亲，杜英。
她重新回头去看了一遍所有项目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