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抽泣道:“还请舒医女将此事告知靖王,让他尽快除掉身边的祸害,让我从此不受操控之苦!”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苏凝芷厉声喝道。
苏锦月转身,满脸疑惑:“舒医女还有何事?”
苏凝芷看着她,眸色冰冷:“你方才说,你中了宥源的童子蛊,为何还能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苏锦月脸色一僵,意识到自己露了馅,转身想逃。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便感到后颈一阵麻痛,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苏凝芷正坐在桌边,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苏锦月惊恐地挣扎着,怒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童子蛊可不是那么容易驱逐出体外的蛊毒。说,你背后的那个蛊师到底是谁?他藏在皇宫里的什么地方?还是说……”苏凝芷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语气阴森,“那个蛊师,就是你自己?”
被戳穿的苏锦月浑身颤抖,但她依然强作镇定:“苏凝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从未接触过月族秘术,怎么可能知道如何下蛊?”
苏凝芷有些诧异:“你居然能认得出我?”
“这世上知道麟儿身世秘密的,除了你,还会有谁?”苏锦月哀求道,“苏凝芷,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求你帮我保守麟儿的身世秘密!麟儿当皇帝,碍不着靖王的!到时候他想将麟儿视作傀儡也行,只要这大姜国的皇帝是麟儿,靖王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
“既然你不在意陛下当傀儡,为何要对长公主和太皇太后下蛊?当靖王的傀儡和当太皇太后的傀儡,又有什么不同?”苏凝芷讥讽道。
苏锦月眼神闪烁:“我说过,她们身上的蛊与我无关……”
苏凝芷冷冷打断她的话:“苏锦月,别再把我当傻子!就算你背后真有其他蛊师,他也不可能自己出面对长公主和太皇太后下蛊!你才是那个有办法接近她们的人!”
苏锦月见再也无法隐瞒,索性咬牙切齿道:“是!没错,蛊是我下的!又如何?她们早就该死!谁让她们觊觎麟儿应得的一切!”
那日,她在养心殿照顾小皇帝,无意间听到太皇太后与长公主的对话。
“皇帝不过是哀家名义上的孙儿,与哀家毫无血脉之亲。”太皇太后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他的登基,不过是为了借助皇家血统之名,方便哀家垂帘听政罢了。”
“母后,您却忘了,我腹中的骨肉才是真正流着皇族血脉的人!”长公主轻抚隆起的腹部,唇角勾起一抹骄矜的微笑。
太皇太后的目光如霜雪消融,转而化作慈爱与期待:“比起如今的皇帝,还是哀家真正的外孙最有资格君临天下。娇娇,记着,若你腹中诞下一个男婴,哀家定会助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她们的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如烈焰一般灼烧着苏锦月的神经,她声音沙哑却满是狠意:“若我不除掉长公主腹中的孩子和那个歹毒的老妖婆,我的麟儿就会有性命之忧!她们母女心肠恶毒,与其等着被她们害死,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看着苏锦月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苏凝芷心中五味杂陈。
皇家自古无情,权势之争更是残酷,也难怪苏锦月会如此痛恨太皇太后和长公主。
“只要你告诉我藏在皇宫里蛊师的下落,我可以答应你,不将你陷害长公主和太皇太后的真相告知于她们,”苏凝芷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但作为交换,你必须离开皇宫,从此远遁天涯,隐姓埋名,再不涉入朝堂之争!”苏锦月闻言,心头冷笑连连:我的麟儿如今是大姜国的皇帝,我好不容易才同他相认,还未享过一天当太后的荣光,怎能轻易舍弃!
可是,这些反抗的念头并未显露在她脸上,她垂下眼帘,面上露出一丝勉力为难的神情:“那名蛊师行踪不定,每次都是他主动找上我,我也不知他藏身何处。”
苏凝芷显然不信这一套说辞,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只能委屈姐姐,再在这间屋子里多待些时日了,待到你想起为止!”
语毕,她也不多言,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猛然塞入苏锦月的口中,任由她挣扎反抗,转身离去,将门牢牢反锁。
门扉关上的刹那,房间里骤然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