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
如同条件反射般,苏笙笙随着这个声音,下意识身子一震。
还没等她睁开眼,就被一股令人牙酸的酸楚,袭上周身。
那种感觉,跟泡在醋坛里的醋,每一个毛孔都在拼命叫嚣着。
让人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企图逃离这难以忍受的折磨。
她颤巍巍睁开眼,却见那瘆人的凤目,是闭合着的。
好看的唇线,勾着心满意足的笑。
苏笙笙微松了口气。
还真是气血方刚的年纪……
咳咳……
才禁了多久,就差吞人了……
她微合上眼,刚想再补觉,但想起某事,又不得不强行睁开。
深呼吸了好久,才小心翼翼挪动醋酸的身子,一点点到屋门。
吩咐门外侍女去取一碗避子汤后,才撑着蹦跳的神经,去到一旁桌旁浅眠。
还没等打一个盹,就被某个觉得怀中空了,睡得不安稳惊醒的人抱回床榻。
“怎么坐在那里?可是饿了?”
一副无辜的语气,让苏笙笙直瞪了他好几眼,“一会来人唤我。”
来人?
谢玄一脸疑惑,但还没等问清楚,就见小脑袋埋进被子里了……
一会?
谢玄老老实实等了一会,却是侍女送避子汤过来。
他挑眉看着那碗看着就倒胃口的汤药汁,就想让侍女去倒了。
可……
回首榻上的小人,又怕刚融化的某人,再现敌对的目光。
纠结良久,谢玄终是捧着已经快要低过温度的汤药,回到床榻,唤醒了她。
“笙笙……”谢玄看着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汤药的她,欲言又止。
苏笙笙推开不断往上凑的谢玄,直到把汤药喝得一滴不剩,才放下药碗。
谢玄目光看着那一点药汤没剩的空碗,口中的话,不自觉地收了回去。
看着她理都没理他,回到榻上。
“晚饭不必喊我了。”
自说完那句话后,她便背对他,又睡了过去。
谢玄呆呆地留在原地,好像心里有一块空着,怎么也填不满。
……
女子为医,而且还要检看伤口。
这让另外两州男子实在有些所料未及。
他们倒没有因为性别,而轻蔑女子医疗队的意思。
而是,怕有损她们清誉。
只因消息严重滞后,他们并不知,在南陵女子已经出来读书识字做工,甚至经商从医的事。
甚至也不知道,经此一役,那些对此颇有微词的大儒,都消声哑火之事。
可让女子检看病体,多少让人诟病。
他们并不希望,给恩人带去沸议。
一些灾民,尤其是成年男子,都拒绝看诊。
即便伤口溃烂,流脓不愈,也隐瞒不提。
这极大的贻误了病情。
也让医疗队进展缓慢,和灾民病情反复。
为避免出现严重后果,护士队甚至在带上防护面巾的基础上,又带上全遮兜帽。
可也依旧于事无补,病患躲避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