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裂阳怒道:“这,这可是本门长老,怎么可能卖?”
喜公主道:“她寿元不多了吧?而且九宫血都是普通血,属于废物中的废物。想必宗主心底也不太想把轮到的玄心使用权交给她吧?”
木裂阳越发愤怒:“这可是我门辛辛苦苦培养到绛宫后期的长老啊!”
喜公主冷声威胁道:“真不卖?”
木裂阳顿时不说话了。
他心头飞快盘算,在过了一遍后,确定汪素素并不知道拜火魔宗真正的秘密后,于是叹息点了点头,道:“既然上使喜欢,也是汪长老的福气。这样吧,我也不要多,就要这个数。”
他竖起三根手指,叹息道:“三”
话音未落,一个令牌已经甩了过去。
木裂阳抓住,一看,发现其中竟然只有三百古族贡献点,顿时皱眉,他要的是三千。三百算什么?
喜公主没等他开口,直接冷笑一声,呵斥道:“卖了破功法,白赚了那许多贡献点,就不追究了,别得寸进尺!”
说罢,她猛一踏地,在隆隆雷霆声里直接远去。
数日后
才在正阳峰落脚一年多的南吴剑门剑修们再度启程,追随着飞辇一同往远而去。
剑修们心中不无怨言。
因为正阳峰其实各处都挺好,她们完全不理解那位古族少爷为什么说换地儿就换地儿,又没遇到什么危险。
不仅如此,甚至连危险征兆都没有。
那拜火魔宗正处于换了宗主、蒸蒸日上的时候,不挺好吗?
剑修们只能觉得那位古族少爷过于任性,想一出是一出,真就是把修炼的时间都用来折腾了。
宋延毫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此时也没有很悠闲地坐在飞辇中,而是小心且拘谨地毕恭毕敬地坐着,因为对面安莉在看他。
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更何况魔头?
宋延是那种只要察觉了不对劲,哪怕花费再多功夫,都不会因为偷懒而不想离去,而是继续靠着“应该没事吧”这种念头维持原状的人。
他喜欢安定,可如果嗅到了危机的苗头,他就会立刻在内心进行风险分析。若是他觉得这危机能弄死他,那他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反应,决断,然后行动。
在看到“魔婴”、“献祭”,在意识到整个雪国,甚至是冰境荒原,凌波一族覆灭可能都是一个“布局在千年”之上的大局后。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跳出去。
过去,他没得选,他每一次“跳出去”都伴随着极大的艰难,也必然要付出代价,可现在却是想跳就跳。
不仅想跳就跳,甚至连对方的长老也是说带走就带走。
地位的提升,会带来诸多便利,哪怕修玄者也不例外。
这就是权柄。
安莉还在看他。
安莉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天真不在,纵是柔情蜜意地看着情郎,眼中却还是有着这些年里积存下来的沧桑。
那眸子,有心如死灰的哀伤。
那哀伤,是等待百年的迟暮。
原本这迟暮会一直持续下去,但在认出了白师兄的那一刻,她似乎就开始了逆生长,迟暮哀伤的眸子里重新生出了天真的小芽。
她扑闪着大眼睛,仿如初见“白坏人”时的震撼,此时好奇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宋延咳嗽了下,辇外有皮影飞至。
“进来。”
皮影落于帘中,显出白裙美人模样。
宋延道:“你说,我到底有没有碰你?我命令你说实话!”
汪素素一愣,赞道:“主人真的是个特别的男人呢。像木宗主那种色老头,真是一看到人家就扑上来,可主人却是无动于衷,哪怕人家诸多挑逗都丝毫不管。木宗主,真是比不上主人一根寒毛呢。”
宋延看向安莉道:“所以,你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咳咳都是为了哄那宗主的。否则,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将汪长老卖给我呢?
若无所欲,必有他求。
我若不是贪好汪长老的美色,就定是他宗门的秘密。
如此,他就不会放人了。”
汪素素抚掌道:“主人真是英明神武。”
说罢,她抬手从虚空一翻,翻出一张阵法拓印图,双手递呈而上,道:“请您过目。”
宋延接过,眯了眯眼,见到汪素素垂眸欲言又止,见安莉想起身似想避开,便道:“直说,不必避她。”
汪素素诧异地看了一眼安莉。
她是真的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娘子会得到主人的看重?
不过,她还是直接道:“老东西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逮不到机会?
我悄悄拓下了这阵图。
这阵图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也没敢出去问人,但我知道这一定是拜火魔宗的核心秘密。”
宋延道:“你就这么果断地出卖了老东家?”
汪素素掩唇发出银铃般的笑:“贪我的人,要我骗主人的钱,还拖拖拉拉不把答应我的东西给我,人家也不算是出卖他吧?人家只是受尽了委屈而已。”
说罢,她美目一番,看着宋延笑道:“主人是唯一一个没碰我的东家,也没欺负我,人家自然会忠心耿耿,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