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清楚记得，在他们恋爱的第一年，因新泽西州百年不遇的暴风，这风铃被吹毁，几乎所有的铃铛和挂件都变得残缺不全。
按道理讲，周敛应该将它已经扔掉了。
好不容易走到风铃前，他默默站立，看到那些挂件的修复痕迹后，眼眶瞬间酸了。
他们分手前，他在这里小住过几天，这风铃并没有出现…
那是不是代表…
鹅掌楸！
周敛刚刚说那些鹅掌楸是一年前被砍掉的。
周敛期间来过这里！
他观察着铃铛的修复痕迹，默默无言。
风铃外侧布着一层薄薄的尘土，很明显和挂上的时间相隔不是很远。
他的肩膀微微轻颤，那些遥远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难以想象，周敛如果是一年前将风铃修复的，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做的这些事。
又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将风铃挂回原处。
周敛盯着林采星脸侧汇聚又向下滑落的几滴眼泪，轻轻抬起指腹帮他擦掉。
“采星——”
他的话忽然被清脆的铃声打断。
夹杂着暴雪的风从缝隙中吹进来，风铃作响，几秒钟后，那些不牢固的挂件再次折断，憨态可掬的圣诞老人瞬间掉落在地上。
林采星连忙将它捡起来，喃喃道：“又坏了。”
“没关系，可以再买新的。”周敛握住他轻颤的双手，声音温柔：“得你买给我。”
林采星鼻尖一酸，眼泪不断落在周敛的手腕上：“可是我不知道，那家商店还在不在。”
“不在也没关系。”
“只要是你买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林采星抽噎着，眼睛已然通红：“周敛…”
只要一想到周敛独自将风铃挂在卧室时的心情，他的心脏便如同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窒息。
“没关系的。”
周敛动作轻柔地帮他整理额前的碎发，声音也有些哑：“别哭了。”
林采星抱紧风铃，轻轻扎进周敛的怀里。
“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请求。”
“嗯。”
周敛闭了闭眼，将下巴抵在林采星的头上。
他能察觉到自己的颈窝在被林采星滚烫的眼泪不断晕湿。
“我能追你吗？”
林采星扬起布满泪痕的脸：“你可以考验我，等你觉得什么时候我能达到你心目中的期许时，你再同意好不好？”
周敛眼下的泪痣被缓缓晕湿，他望着林采星尖瘦的脸颊，心底蔓延起的疼痛冲到他的咽喉，堵得他发不出声。
林采星见他不说话，扶着他的肩轻轻晃动：“行不行？”
周敛抬起僵硬的手臂，缓缓将他揽入怀中。
“行。”
林采星破涕为笑，原本搭在周敛肩膀的手缓缓下移，最后搂住周敛的腰，将头扎进那宽阔温暖的怀抱中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