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宴回到自己的院子,回想着阳城公主的反应,还是不太放心。
他不介意,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介意。
虽然这是他的亲事,也轮不到其他人指手画脚,但阳城公主是不一样的,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还是希望母亲能够真心接受孟若华的。
一时间又想起永安侯府,他虽常年住在公主府,可若是成了婚,总不好一直住在这边。
他的眼眸暗了暗,放在桌边的手也紧了紧。
被于宴心里默念的永安侯世子于致远,正和新纳的小妾玩闹。
八月底了,更深露重,玩闹的时候又没注意关好窗子,一不小心就受了风寒。
可能是胡闹了这些年,于致远的身子一直不太康健,一场风寒拖拖拉拉的七八天也没好。
于宴收到消息后,抽空便去了永安侯府。
永安侯早年征战沙场,受过不少伤,如今在家休养,很少出门,对孙辈们也不甚热络。
可能是碍于阳城公主的关系,永安侯和侯夫人对于宴一向不够亲近,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的。
“祖父、祖母近来可好?”于宴进了正房明辉院,对着上座的二人关切的问道。
侯夫人吕氏笑眯眯的道:“好,我们都好。”
于宴又问:“祖父的腿怎么样,现在疼吗?”
永安侯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变化,“现在还不疼。”
他的腿受过伤,天气一凉就开始疼,一到冬天就不得安宁。
客套的说了几句问候的话,侯夫人便赶着他去看他父亲于致远了。
于宴从善如流的出了明辉远,来到于致远住的念秋院。
于致远向来不喜这个长子,见着他也没好气,哼道:“怎么?大忙人终于有空回家看看了? ”
“看来父亲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于致远冷哼一声,“没你在府里气我,我有个三五天就好了了。”
“那父亲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于宴便气盛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就被于致远叫住了。
“你等等!”见于宴回过头来,他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婚事也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你不成亲,底下的弟弟妹妹如何成亲?”
除去于宴,于致远还有三子四女,皆是妾室所生,都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二少爷于旸今年二十岁,三少爷于昊十五岁,四少爷于昶九岁,大小姐于瑶今年十七岁,二小姐于瑛十六岁,三小姐于瑗十四岁,四小姐于瑞六岁。
于旸、于瑶、于瑛都定了亲,就等着于宴成了亲就办婚事。
于宴道:“让他们成亲便是,我又没说不允许。”
他是没说,可阳城公主不同意啊!
阳城公主虽然不住在永安侯府,可她是这些孩子的嫡母,婚事也该由阳城公主出面。如今阳城公主不同意,他们也不敢越过她来操办。
于致远眉头紧蹙,差点就拍着桌子骂起来,“今年你必须成了亲,若是你母亲不给你相看,我便托人给你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