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出现在褚炽家门口的却是秦楼月。
褚炽的惊讶只闪过一瞬，那情绪就很快被她隐藏好。
她的确还没想好该怎么顺理成章地结束这段感情，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我们阿月速度蛮快的嘛，我还以为你会在那边再多停留一段时间的呢。”
秦楼月的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喉结滚动，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不在那里了，我怎么还有理由留下呢？”
褚炽不在乎地笑了笑，似乎看不见他眼中的苦涩一样。
她绕过秦楼月走向门外，褚炽的背影开始和她逃婚那天攀上直升机长梯时的背影重合。
秦楼月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生物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之时本能产生出的焦虑。
他害怕那个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于是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褚炽身后，哪怕换不来她一个回头。
“小炽，你……”
“嗯？”
秦楼月想问问她，问她是不是后悔和他在一起了，问她是不是心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可是一张口，他的鼻尖就一阵刺人的涩意翻涌。
秦楼月是个胆小鬼。
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敢于面对那被他粉饰的真相的自欺欺人的胆小鬼。
褚炽没那么喜欢他。
比起亲手戳破一切假象，他宁愿将步调拖到再也无法掩盖事实的那一天。
“没什么……就是，怕你早上没吃早餐，我有给你准备简单的小食。”
“不用了，我在家就吃过了。”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拒绝，可秦楼月却不自觉地放大了褚炽语言的每一处细节，表情的每一寸变化。
她果然对我厌烦了。
要不然怎么会答应和姬探雪举办婚礼呢？
要不然怎么会拒绝我的东西呢？
从前她都很喜欢我带来的餐点的。
秦楼月那捏着衣料下摆的手指几乎都要将衣服铰烂了。
她果然……不想要我了。
秦楼月近乎叹息地在心里这样想着，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地恐慌。
他在心里不断猜测着各种原因。
是不是因为他没能阻止姬探雪，让褚炽在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
还是因为自己擅自决定破坏婚礼扰乱了褚炽的计划？
秦楼月觉得自己好像在经历一场无形的凌迟，每一种猜测都让他痛苦万分。
他很敏锐地觉察到她们之间的氛围已经变了，不复从前，几个月前的温存好像只是他的一场幻梦一样。
这种认知让他迫切地想要求证褚炽对他的情感，就像急于证明自己是一个被爱着的孩子一样。
秦楼月的小指悄悄勾上褚炽的指尖，见她没有拒绝，秦楼月于是更加放肆地扣住了褚炽的手，掌心相贴。
褚炽的体温让他感觉到几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