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餐桌前，桌上还放这些见底的酒瓶和沾满油渍与孜然粉的铁签子。
只有三个人，猜拳定输赢。连着几局，褚炽都是赢家，她仿佛有读心术一般，总是能看穿对面会出什么。
第一场是顾寒枝输了。
褚炽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扫视一眼顾寒枝，转头看向姬探雪：
“男士优先，第一轮你先问吧。”
姬探雪露出一个难以捉摸地笑，开玩笑似的开口说：
“顾总，如果你的初恋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褚炽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姬探雪，随即笑了笑。
这哪里是什么坦白局啊，根本就是戳心窝子局吧。
看了姬探雪果然是个很记仇的人呢，心里还惦记着顾寒枝背刺他的事情。
果不其然，夏云兮在顾寒枝心里，算是某种禁忌，褚炽看见桌子下顾寒枝攥紧了拳头，可面上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真能装啊，这只男狐狸精。
顾寒枝对上褚炽的眼神，发现她那副玩味戏谑的表情，便知道褚炽也是在看热闹，根本没有想着帮他解围。
算了，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初恋啊……确实是很美好的事物。”
顾寒枝的眼睛始终看着褚炽，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所以，顾总很怀念喽？”
“可那些毕竟都是过去的事物了，比起陈旧的回忆，我想我更珍惜当下的人和物。”
褚炽心中暗讽，难道不是因为夏云兮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姬探雪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红玉扳指没有回应，褚炽也没有做声只是，继续着下一轮的猜拳。
顾寒枝又连输了好几局，姬探雪每次提问都绕不开那位神秘的“初恋”小姐。
直到褚炽摆了摆手，悠然开口问他：“你做过什么亏心事吗？顾总。”
顾寒枝显然没料到褚炽会这样问，毕竟想真心话大冒险、深夜坦白局一类的东西，不都是围绕着异性、暧昧、成年人展开的吗？怎么忽然扯到这种严肃的话题上。
他扶了扶眼镜：“我们对‘亏心事’的定义或许不一样呢。”
“但是……”
顾寒枝话头一转。
“对于褚炽小姐你，我的确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兜兜转转，总算等到褚炽输给了顾寒枝，她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那人会问出什么问题。
“褚炽，所以你心中那个‘最佳恋人’，到底是谁呢？可以稍微给我们透露一下吗？”
褚炽垂眸一笑。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给一点提示吧，就在醒着的人之间哦。”
帐篷里昏死的那两个因为褚炽的这句话，已经被宣判失去资格了。
天空已经有了几分鱼肚白，墨蓝色的沉重的夜色一点点褪去，展辞春定好的闹钟也适时响起。
“唔……天亮了吗。”
展辞春揉了揉眼睛，帐篷的拉链没拉住，他一坐起来就能看见那几个人还坐在折叠凳上。
“褚炽，你一晚上都没睡吗？”
秦楼月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有些晕乎乎的，只是凭着本能往褚炽身边凑，及其熟练又自然地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褚炽的肩上，一如昨夜。
“嗯？还没睡醒？”
“没事的……洗把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