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都围着了!我怎么听外边吵吵闹闹的,去看看怎么回事?”
贺承志转身如此利落,不是不惦记谢家,而是对郑谦礼这人非常无语!
知道你是要来救谢家的!
可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衙差们?
不把他当外人倒是挺好,但他手下的这些兄弟们,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他们眼下跟着谢家混,都还做着升官发财娶媳妇的美梦!
还好,兄弟们都不太聪明。
不然郑谦礼言下之意,定会被人猜出端倪。
贺承志警惕的瞄了眼张立,果然瞧见他若有所思。
“张立,老子救了你一命,你知不知道?”
贺承志双手叉腰,直接就跃到了张立面前嚣张道。
张立思绪被打断,一脸茫然,
“你带手下偷袭,我还没说呢!你啥时候救我了?”
贺承志冷笑,他挥手,招许楠到近前,
“来,跟你的立哥讲讲,把他打晕后,我都做了什么!”
许楠只道,
“立哥你跟张顺生在一起,染了他身上的怪病,贺头打晕你是为给你治病。”
衙差们如今都认定流放的队伍里没有瘟疫,因为齐家孩子都活蹦乱跳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瘟疫。
张顺生满口胡言,是他自己得了怪病。
看管张顺生的张立则被他传染,脑袋也不好用。
于是,便有了之前两人被敲晕的场面。
当然了,张立喝的是加了药的鸡汤,而张顺生只是鸡汤而已。
这一番说辞都是贺承志给衙差们编的。
但大家深信不疑。
张立听完连连摇头,
“你们竟胡扯!”
许楠……
谢家这边。
刚刚郑谦礼三言两语,就传递了一个穷苦书生的无奈。
即便落草为寇,也是走投无路之举。
谢家众人听完前半段,就已跟着叹息,只道郑谦礼这些年是真不容易。
“你这孩子,在外过得如此磕磕绊绊,怎不回京呢?”
谢老夫人拍了拍郑谦礼的手。
心中百感交集。
当年逝去的夫君经常在家书中提到郑谦礼。
说他是个可怜的娃,年幼父母双亡本就凄惨,结果整个村里的人,也没一个好的。
村民分了郑家的家产不说,还生生虐待了郑谦礼三年,让他连口饱饭都吃不上,饿得同附近野狗抢食!
有村民瞧见郑谦礼与恶狗打架,便给他起了名叫“郑大狗”。
不到十岁的孩子,经常被吊在村口的大树上,遭人奚落嘲讽,没傻没疯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知晓郑谦礼幼年经历的谢老夫人,同亡夫一样,对他是忍不住的心生怜悯。
至于郑谦礼后半段那轻描淡写的“做了点事”,“将原来的小山寨扩了扩”,谢家人谁都不会想到郑谦礼是把整个盘州府附近的山寨全合并!
郑谦礼的想法是要留谢家,不让她们去北荒受苦。
但谢家人理解的是:
他想让流放的队伍经过时,去自己山寨过夜,住一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