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少言还真就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然后点头笑道:“也不是不行?”
“……”
很显然,沉默过后,孙一又误会上了:
“你果然是对老夫人有意思吧?!女混子你个变态!”
“???我没有——!那你都说老夫人是老人家了!我不介意不是很正常吗?!”
“你没有?那你刚才为什么说那种话调戏老夫人?!”
“都说了那是你误会了,你怎么就不信啊?!”
“…”
穆清又怎会看不出乐少言藏着的那点小心思,不管是找各种借口理由,还是使性子耍无赖不要外人上药,想来,实则都是为了引自己出面吧?
女混子也是对得起那个“混”字,为达目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脸皮总能厚出新层面……
所作所为…却皆是为了自己…
可自己做下的每一个决定…对得起为自己如此这般的阿言么…
穆清收敛思绪,轻叹一口气,道:“无妨,就让我来吧。”
孙一自然不会拒绝穆清的要求,虽然依旧对乐少言的人品有些放心不下,但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少坊主的意愿,临走前还不忘警告那女混子:“你们先拆旧纱布,我去隔壁屋子帮你们拿药,女混子你可别趁我不在对老夫人动手动脚!”
“我才不会对老人家干这种事!你到底怎么想我的啊?!”
乐少言实在是解释累了,不想说话了。
不过,若是要与身旁这位“老夫人”说话,倒也还是有力气能再说上一两句的。
说干就干,乐少言屈膝坐于床上,主动背过身去,然后朝身后的穆清笑道:“劳烦老夫人帮忙拆一下背上的纱布了,我够不着,多谢。”
“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自己可以的?”穆清的话语中虽然有几分数落的意味,但却并未拒绝乐少言的请求。
为了方便替乐少言换药,穆清摘下头上的帷帽将之放于一旁,而后身体微微上前倾拉近了与乐少言的距离,着手替后者一圈一圈的轻缓地拆解着身上的纱布。
“我不这么说的话,老夫人会愿意靠我这么近?会愿意多同我多说两句话么?”
乐少言直白的问话,令穆清无从作答,只能再次以沉默来回应。
似乎是感受到了穆清的沉默,乐少言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委屈,于是决定小小地报复回去,便开了个玩笑:“老夫人,实不相瞒,其实我不爱这么称呼,你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称呼‘夫人’呢……”
果不其然,乐少言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听到自己这样说后,这位“老夫人”总算有所动容,甚至直接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然而不等女混子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门口却再次传来孙一的惊呼声:“女混子你……?”
就这样,乐少言成功的又一次让孙一误会。
“这下让我抓了个正着吧?!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不是!我没有!你先听我说!”
可惜,事不过三,孙一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听乐少言解释。
不等孙一上前拉开二人,却见穆清骤然起身,顺手提起床上的被褥盖至乐少言身上,将那暴露在外的身躯遮住后,便一语不发地带着孙一径直离开了房间。
来到隔间确认无人跟来后,孙一这才不解地问道:“少坊主这是何意?”
穆清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解释道:“孙一,你还没看出来么?阿言她,早就已经认出我了。”
“…啊?!那我…那她…那岂不是闹了好大一个乌龙…?”
孙一想起刚刚对乐少言的种种荒唐联想,以及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打断两人相处的行为,瞬间觉得再没脸见这二人了,恨不得立即找个洞钻进去。
但很快,孙一立刻意识到这些都还不是问题,问题难道不是,这样一来穆清的原计划不就全都被打乱了吗?
冷静过后的孙一又有了新的疑惑:“既然少坊主你已经知道女混子认出你了,那你为什么还……?”
穆清却像是早已料到一切般,缓缓叹道:“即使认出来了,可若是我不认,又有何区别呢?在我主动坦白前,阿言是一定不会揭穿我的…无论何时何事,都会优先为我着想…阿言她,从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