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说一半留一半：“见到了，一下飞机就送了件大礼。”
安若闻言松了口气，“那还是挺重视你的，对了姐，我到学校后导员就联系我，问我申请国外留学的事情……是程少安排的吧？”
不然，她哪有这么大的面子。
安澜没听程峰提及过，但除了他，事情也不会发生的这样凑巧。
“既然有机会，就好好选选。”
安若迟疑：“那我接受他的好意，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安澜笑了笑：“麻烦也不会就多这一件，按照自己的心意选吧。”
换了个城市，也换了个环境，安澜有点睡不着，到凌晨时，她听到车子驶入别墅的声音。
猜想是程峰回来了。
但他并没有马上进主卧，而是洗掉一身疲惫后，身上带着湿气的，这才推门进来，从后面搂住她。
“睡了吗？”
安澜没回答。
浓重的夜色里，她听后身后传来的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
出生就站在大厦顶端的食物链王者，也会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我知道你没睡，跟我说会儿话吧，安澜。”
她睡着时，他抱着她，她不会那么僵硬。
是真睡还是假睡，瞒不过现如今的程峰。
安澜开口：“恭喜程少即将喜得麟儿。”
程峰被她一噎，从后面咬住她的脖子：“故意气我？那孩子的事情，你没听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膈应，他比她还膈应。
可安澜却告诉他：“毕竟是一条生命，留下吧。”
程峰缄默数秒，才开口：“……你想养着？”
安澜的身体受过重创，再怀孕的概率很低，他们共同孕育一个孩子的可能性不高，而她又喜欢孩子，留下来……
安澜：“孩子有他自己的亲妈，不需要我养。”
夜色中，程峰眸光眯了眯：“你什么意思？”
安澜：“字面意思。”
程峰压着火气：“安澜，你是在因为这个孩子的事情跟我生气吗？”
如果是，他可以谅解她。
安澜：“我没什么可值得生气的。”
她的话像是给程峰泼上一盆冷水，“其他女人有了你老公的孩子，你没什么可值得生气的？”
安澜听出他言语之间的怒意，觉得有些可笑，程峰他自己数得清楚自己外面多少风流债吗？
现在摆出这副被“辜负”的质问模样。
程峰捏着她的脸，在安澜以为他要大发雷霆时，意料中的怒火并没有降临，只听到他说：“安澜，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安澜的身份有过很多，跟程峰相关的无外乎两个——他的情妇，他的妻子。
显而易见，现在程峰要提醒她的是后者。
人眼在完全适应了漆黑环境后，能勉强辨物，安澜对上的是他深不见底的眼神。
他们鲜少这样对视。
程峰摸着她的脸：“孩子的事情，我是跟你一起知晓，是我父母擅作主张，你心里不痛快，想闹一闹，我随你，但是安澜，别说你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