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他是找咱们来看病的。”
748在大壮脑中叭叭。
“你看他们的脸了吗?是不是肌肉的走向都很奇怪,要笑不笑的,好像活动受限了,这很可能是某种神经性疾病。”
“神经性疾病?”
经历过劁猪的大壮现在已经很能理解他统爹使用的专业术语,闻言顿时有点发愁。
“那咱可治不了啊,神经都坏了还能修啊?反正我劁猪的时候可是没做到。”
“不一定是实质性的损伤,也有可能是临时性的压迫。”
748还挺振振有词。
“比如寄生虫入脑之类的,不过你说的对,要是到了这个程度咱们还真治不了,知道了也没用。”
他统爹都说治不了了,大壮看向廓落布族人的目光中便充满了同情。
这是脑子有病啊!全族的脑子都生了病……也有可能是生了虫,肯定是因为饮食卫生不过关或者饮水不安全,可见当初统爹让他勤洗澡喝开水的规矩多么重要。
有了这样的认知,再等廓落布族人端上丰盛的烤肉大餐,大壮就有点食不下咽了。
他看着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肉,以前喜欢半生不熟的细嫩,现在看都是寄生虫大餐,吃都吃不进嘴。
奈何布尔贴还特别热情,一直在劝他吃肉喝酒。
大壮没办法,只好祭出自酿的烧刀子,只盼着酒精能够杀灭肉里的寄生虫,他才不要脑子生虫!
在廓落布的风俗中,客人不接受主人家的酒是很失礼的行为,大壮刚把自带的酒水拿出来,立刻就感觉宴席上的气氛不对。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拿了出来,毕竟是小命要紧,真要是让虫卵进了脑子可咋办!?他的脑子可是他统爹的办公室,总不能靠爹大战寄生虫吧。
“我……我这个酒……,这个酒好……”
说完,他“啪”地一下拍开泥封,捅破里面的隔纸,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飘散在空气中。
草原上哪有不好酒的,这股子逼人的香气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在场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原本被拒绝的愤怒瞬间消散了不少。
无他,人家这酒是真好,真香,勾的人酒虫乱撞,和这酒比起来自家端出来就像马尿。
那……那……那……人家不愿意喝,那……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这样想着,席间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草原人淳朴热情,纷纷问起这酒到底是什么酒,为啥闻着都要醉人。
“是自制的粮食酒。”
薛大壮还挺鸡贼,知道不能把自家的商业秘密泄露出去。他站起身,端着酒坛热情地给每个廓落布人倒酒,当然小孩除外,引发以木伦为首一众小少年的抗议。
“我们比车轮高了,我们已经不是小娃了!”
“科学证明18岁以下的孩子不适合喝酒。”
薛大壮振振有词。
廓落布人听他提起“科学”,马上都理解了他的坚持。
头人说这个中原人是“科学”神的信徒,神明说的话当然要遵从,人家的神不让喝酒不喝了吧。
于是在座的成年人每人得了一小碗烧刀子,薛大壮端起酒杯,说了一些万能的吉祥话,感谢布尔贴头人邀请他来廓落布营地做客。
他的话得到了廓落布众人的欢迎,大家高兴地举起酒碗一饮而尽,下一秒,变成了千奇百怪的表情包,偏还齐声大喊痛快!
“好酒!”
“够劲儿!”
“真香!”
有兴奋的当场跳起了舞,还有扯着嗓子唱歌的,小孩们想去收集碗底,但这酒大人都不够喝,酒碗早就被舔的干干净净了。
布尔贴一把把自家的酒坛给扔了出去,一边红着脸一边拍薛大壮的胸脯。
“兄弟,对不起!我们部族的酒真他娘的淡,你这才是真的酒,才是草原汉子应该喝的酒!我们以前都不知道中原的酒这么香,那些商队都是些坏人,他们有好东西都不卖给我们廓落布人,只有你……只有你是个真诚的人,你把神明的美酒带给了我们,带给了我布尔贴!”
“你这酒哪儿来的?多少羊能换一坛子?先给我换两坛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