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就要这样退出了?显得我们神学院学生和教……一样虚伪怕事似的。”
银发男孩站在台阶上摊着手, 表情夸张,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队友们。
“我们作为未来的神职者, 参与这样世俗的争斗本就是没有意义的, 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说实话吧,上次的事死了好几个学生,最近教廷又是多事之秋, 你作为队长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吗?”
“银空, 你找其他想要参加的人吧,反正比赛是以学院为单位, 允许更换选手的。”
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们目光有些闪避, 言辞激动, 没有留给银空一点情面。
说到底, 银空来自中城区, 要不是拥有s级的天赋, 他根本没有资格领导他们。
银空看着队友们无情离开,他耸耸肩,喃喃自语道:“好吧, 虽然早料到了, 但还是有点伤心啊。”
他的目光看向正倚靠在门口的女孩, 白木清一动不动地站着, 几乎要和白墙融为一体了。
银空突然笑了一声,“这下无关人员都离开,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白木清这才眨了眨空茫的眼睛, 如同活过来的雕像, 开口道:“你, 什么意思?”
银空从台阶上跳了下来, 靠近白木清, 手掌一翻,一叠厚厚的卡牌出现在他的手掌中。
“要来试试看吗?接下来比赛的运势。”
白木清微微皱起眉头,她从来不喜欢银空的小把戏,可这次她莫名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或许是因为最近的叶筝给她带来了太多变数,以至于她脑袋有些混乱了。
她从银空手里随意抽出一张牌,正要翻过来看,突然被人夺了过去。
银空手里的卡牌消失了,他弓着身体一只手捂住心口,急促地大口呼吸着,像是突发了急病一样,而另一只手正拿着从她手里收走的卡牌。
“你是有病吗?”
白木清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歧义。
“我的意思是……”
“哈哈我确实有点病,你先离开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
银空直起身体,除了面容苍白了些,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白木清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朝着他点点头,从善如流地转身离开。
“等等,白木清!”
银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急切问道:“你刚刚抽牌的时候,在想什么?”
白木清默了默,回道:“没什么。”
直到周围没有一个人影,银空坐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他拿出了那张卡牌。
卡牌上,穿着黑袍的神明看不清面容,祂站在巨龙的尸身上,高高举起了金光熠熠的剑。
这个图案没有一个帝国人不熟悉,它讲述了希望神斩杀魔龙,从此成为帝国百世不灭的守护神明的故事。
然而所有相关的画作里希望神永远是一身白袍,祂的头发是和神剑一样的灿金色,神圣而勇毅。
而不是这张卡牌上的一身黑袍,黑色长发如同暴风乱舞,祂像是刚刚从巨龙身上拔出了剑,又像是即将向腐朽的世界挥去惊世一斩,身姿如平静的、即将落下的雷霆。
真是……不详的神明。
银空的心口还抽抽作痛,他一时搞不清是因为能力的反噬,还是因为窥探到惊天的秘密而过于兴奋。
到底是谁?祂是下一个带来希望的神明,还是下一个灭世的怪物呢?
“叶筝,你留下来。”
“就像是你在血花里对待我一样,再来一遍。”
叶筝不紧不慢地移动着脚步,微风穿过落地彩窗,吹舞起披散的黑长发丝,碎发掩去了眉眼间的一丝沉霭。
“殿下,请您告知我,您到底是哪里有问题?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为了我的安危,我不能继续冒然靠近你。”
叶筝在一定距离时,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不近的塞克斯,他伏在桌子上,看不清脸,他的右手紧紧抓住桌角,包裹严密的黑色手套正在寸寸碎裂。
塞克斯闻言,抬起埋进臂膀的脸庞,濡湿的金发贴在额头上,一双金眸紧紧地锁定这间房间里唯一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