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转身将他的脸贴着地面。
他气恼，“没了朕，白斐就是一个残疾还能如何！”
他恼羞成怒地叫嚣着，我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为国尽忠的阿爹被他们恶意揣测。
“你就是个昏君，你就是个魔鬼！”
我被关起来了，关在漆黑的屋子里。
“你爹入大狱了，你娘虽然找回来也距离疯不远了，你哥哥气急攻心就剩半条命了。只要你顺着皇兄，一切都可以重来。”
柔嘉迎着光，灼伤了我的眼眸。
她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冷酷，所以他们就只能这样威胁我吗？
“为什么是我？”
我还是不明白，就是一张脸为何他这么执拗。
“当年皇兄被父皇教训，那晚他病了他看到了你，第二日他的病好了。”
柔嘉知道了这些对我更加的厌恶。
“皇兄就觉得这是他命定的人，一定是你来了。第二日父皇夸赞了他。日日瞧着那幅画，他爱上了那幅画，爱上了你。”
陛下的爱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我永远记得，他带着那么多的世家公子，那么多的贵女。
看着被柔嘉推到水沟里的我，我浑身被泥土沾染，艰难地想要爬上来。
没有人帮我，我一次次地摔下去。
他们哄堂大笑，我成了笑话。
那日泪水掺杂着泥土，那滋味难受极了。
我泡在木桶里两个时辰皮肤都皱巴巴的了，晚间我还被罚了。
姑姑当时极力阻拦，最后我被罚抄女戒百遍。
他们说我仪态粗鄙，身为王妃应端庄得体，后来教养嬷嬷对我愈发严苛。
“可公主，你会爱上欺负了你十余年的人吗？”
“公主我可以将你和博远侯的事情守口如瓶。只要你帮我。”
柔嘉猛地苍白了脸，匆匆地离去。
天之骄子的公主爱上了年岁可以当自己爹的博远侯，她还用药上了博远侯的床。
她害怕我将这个事情说出去，就会将我打发得远远的。
没想到最先看到的居然是姑姑。
“姑姑，姑姑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我绝食了，他们都来规劝我。
姑姑形容憔悴，声音气若游丝。
“琳琅，是我们对不住你。”
迎着姑姑的愧疚，我蓄力猛地跑到姑姑身旁。
“姑姑，有休书吗？”
视线环顾姑姑手上，没有。怎么会没有。
“城儿不愿，我也无能为力。”
嘴角的苦涩蔓延开来，手滑落在地上。
“琳琅，城儿喜欢上你了，为何不在一起？”
姑姑嘴角噙着笑，让我如坠冰窟。
我不敢置信，姑姑是知晓那些人是怎么欺负我的，居然要我和陛下在一起。
若是日后又不爱了，是不是我要被诛九族了。
“姑姑，我无福消受龙恩，先帝曾有一封废后诏书。废的是我。”
眼睛紧紧地盯着姑姑，她瞳孔微缩，嘴巴紧张地抿起来。
这消息是真的，那日柔嘉公主告诉了我很多，也为了让我不将她的秘密宣扬出去。
她丢不起那个人，或者说皇室丢不起那个人。
否则她的下场无非是给博远侯为平妻，她心高气傲她不愿。
博远侯夫人母家赫赫有名，儿子位高权重，女儿嫁的高门大户。皇室不能任性，柔嘉不能任性。
“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姑姑无奈地勾着嘴角，“琳琅，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