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低着眸，没说话，眼神也没望向夏灵。
夏灵却是直直地盯着对方，拳头不断握紧，嘴唇也咬得很紧，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
直到夏浅被白依晴带去药阁那边疗伤，周围的人慢慢散去之后，夏灵还站在原地，整个身体都在紧绷地僵直着。
夏灵不傻。
她当然有看出来，夏浅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这样，她真不一定，不对，就她刚刚那副根本没在线的状态，自己肯定会输。
夏灵活到现在，第一次输给的同龄之辈，而且还是输得尤为憋屈。
之前输给的那些前辈，都是将她打得倒地不起，至少让她输得痛快，可是夏浅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下特别重的手，都是夏灵自己的进攻性更足。
而这个场合，夏灵自己偏偏又不好输。
心底越是被这种心思占据，就越难以专注。
最后，还是夏浅退了一步，才让她赢下。
药阁这边。
“厉害啊小姑娘，你那格斗术是跟什么人学的，居然能和夏灵师姐打到这个程度。”负责今天看守药阁的女弟子一边帮夏浅撒着药粉，一边也忍不住夸赞着。
“自学的。”夏浅淡淡开口，药粉撒在她的腰腹之中，带着几丝凉意。
白依晴则是在跟学徒吩咐了几声，让他多拿几颗上品的丹药和大补的补品出来给夏浅。
夏浅身上的外伤并不明显，但白依晴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有内伤呢？
夏浅见周围几人那副紧张的神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算了，随她们折腾吧。
在场上时，夏浅也察觉到了夏灵那突然乱掉的步伐。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分心的事情。
这又不是生死决斗，夏灵也不是她的死敌，所以她并没有立马抓住她的破绽给予制敌一击。
她以为夏灵应该会很快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场上的，但她观察了好一阵，夏灵的步调越加杂乱，破绽也越加明显，同时进攻性也强了不少。
夏浅难得的情商上线，察觉到了夏灵的异样。
她似乎在怕输。
夏浅于是也分神思考了起来。
她这几天摆出的那副踢馆的架势，把这边的人几乎都揍了一顿，那些人应该急于要找回场子，而她也已经听说夏灵是他们这一辈的最强者。
那么他们会把众望都押在夏灵身上。
她输得起，夏灵在这输不起。
类似于是她在地下联盟中，众目睽睽之下被别人打趴下——虽然这对夏浅而言是不可能的。
但真要类比的话，就是这种情况。
……
夏浅内心暗叹口气，强行停住了原本条件反射要躲开的动作。
而后，她二十年来的演技全都用在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