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21世纪了还有这种事，原来还认识医院的人，这不是和医院合起伙来敲诈么？！欺负我们老实人啊！」
老黄不想和他们扯皮。
决定以保安的身份，维持秩序，驱赶他们离开。
推搡之中，挨了壮汉几拳，断了几根肋骨。
派出所的民警姗姗来迟，把壮汉和金发女子带走问话，周围的人才渐渐散开。
老黄被扶上担架，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青汗。
我和妻子愧疚地看着他，眼泪实在是没忍住。
老黄摆摆手。
「行了，别娘们唧唧的，依依的手术拖不得。」
说着话，他费力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来一张银行卡。
「我和你嫂子没什么积蓄，卡里只有二十万，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我握着那张卡，重若千金。
我让妻子把卡收好，等老黄做完接骨手术，就把卡还给他。
我不能用他养老的钱。
更何况，退一万步讲，这离手术费的六十万，差之千里。
破局的办法，还在吴老太身上。
妻子哭丧着脸，连带着生气都没了几分。
「现在闹这么僵，哪还能要回来。」
我咬咬牙。
「她想要钱，我们就给她钱！」
下午两点，我拎着水果来到了802门口。
敲了敲门。
吴老太开门的一瞬间，我跪下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真的有，我希望它能用来救我女儿的命。
吴老太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服，眼神里满是轻视。
「哟，这不是讹钱的骗子么？怎么想起来买水果给我了，不会是里面下了药，想毒死我这个好人吧？」
看来她和她女儿编谎话编了太久，连自己都骗了。
我压下心里的那股气，如果用药能解决问题，我一定毒死她一千遍一万遍。
可现在我只能服软。
我把头磕在地上。
「吴阿姨，求您了，您要是知道银行卡在哪，就把它给我吧。」
「我知道您是好人，卡里有六十万，那是我女儿的救命钱，我现在没钱感谢您，但我可以打欠条，就打六十万的欠条，算我借您的。」
吴老太愣了几秒，我知道她心动了，急忙趁热打铁。
「银行卡不知道密码也用不了，欠条那可是有法律效力的，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身份证给您抵押。」
周围围观的人群又多了起来，举着手机拍摄的也不在少数，吴老太抬起脚，踩在我的头上，然后一脚把我踹倒。
她望向周围围观的人，故作姿态，大声地说着。
「现在知道做坏人不对了？想找我借钱？我凭什么借给你？身份证抵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这样的货色，配么？」
看我被踹倒在地，老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也跪在了吴老太面前。
「吴阿姨，那真是我孩子的救命钱，她三岁病发，在医院住了六年，她还没见过大海，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我求您！我给您磕头了！」
妻子一边说着一边流泪，然后一个劲地磕头，砰砰地响着，额头肉眼可见的从变红到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