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知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过来神的,等她缓过来时,那位北齐的嫡公主,已经被封为宁昭仪了。
不知道天子赐下这个封号时,在想些什么,宁昭仪,安宁之意。
最近胎动的厉害,卢知意只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拳打脚踢,侧目看向坐在身侧的天子,天子嘴角仍是淡淡的笑,看不出情绪。
卢知意只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男人,他好的时候,好的让你深陷其中,他不好的时候,你只觉得喘不上来气。
北宫倩看向上首的卢知意,嘴角扯出几丝讽刺,天子再爱皇后又如何?还不是为了属国和平,纳了她这个北齐的嫡公主。
宴会结束时,天色已经渐沉,卢知意撑着腰起身,谢砚之亦站起身扶住了卢知意,卢知意却推开了谢砚之的手,“陛下,今夜您不去宁昭仪宫中瞧瞧?”
谢砚之心里明白,这小女人吃醋了,抬手捏了捏卢知意的脸,“知知,不过是个后宫里的摆设,何须在意?”
“臣妾哪里在意了?”说着,卢知意便撑起腰要下台阶。
这可把谢砚之吓得不轻,赶紧扶住卢知意,“知知,慢些,莫要动了胎气。”
卢知意心里酸涩得不行,瞧见没,这个男人,在意你的时候也是真的在意你,卢知意甚至在想,这个男人能不能不对她这么好,这样她才能狠下心来不爱他,狠下心来不喜欢他。
就这样,谢砚之硬是扶着卢知意走到了栖凤宫,卢知意对着谢砚之道,“臣妾身子重,陛下今夜莫要与臣妾同床了,免得扰了陛下休息。”
谢砚之被小女人一刺,温和一笑,摸了摸卢知意的小脑袋,“知知,好了,是朕不好,北齐刚刚称臣,又送来了公主,朕总要给他们一些面子,宁昭仪便和淑妃一般,不过一个摆设,好不好?”
卢知意肚子里的孩子猛地踹了一下,卢知意皱着眉,弯腰,用手扶住肚子。
谢砚之瞧卢知意脸色不对,问道,“知知,怎么了?”
卢知意缓了片刻,才道,“刚刚孩子踢我了。”
谢砚之把手放到卢知意隆起的腹部,“朕瞧瞧。”
卢知意抬手将谢砚之的手拍下去,“不许摸!”
谢砚之无奈笑笑,“好了,知知,你就让朕陪着你睡,你夜里万一腿抽筋了,朕还能在旁边给你捏捏腿,好不好?”
卢知意被谢砚之软磨硬泡,也不再管了,直接躺在床上,谢砚之也随着卢知意躺了上去,将卢知意揽在怀里,卢知意不再挣扎,任由谢砚之抱着,男人温热的体温传到卢知意的身上。
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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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殿里。
北宫倩今夜便入了永宁殿,让宁昭仪住到永宁殿是卢皇后的意思。
永宁殿内,帷幔低垂,薄纱飘扬,烛火明明灭灭,为金碧辉煌的宫殿添上一抹柔和。
北宫倩自进来大楚皇宫之后,便对大楚美轮美奂的宫殿连连赞叹。
从前在北齐,即便尊贵如她,嫡公主的宫殿,也远不如她在北齐这宁昭仪身份所住的永宁殿。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今日在殿上,她对着天子自荐,“臣女仰慕陛下,愿入宫服侍陛下。”
她记得清清楚楚,天子听到她这话,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眼身侧的卢皇后,似是怕皇后不悦。
可她想,她还是要说,她要告诉他,她想做他的女人。
不过短短几眼,她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迷恋上了天子。
是啊,这可是天子,是那个让她的父皇——北齐皇帝,提起来都害怕的男人。
可他又是这般年轻英俊,温润儒雅,剑眉星目,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犹如谪仙般,气质冷冽。
他在看向他的皇后时,眼里带的柔情,掩都掩不住,倾泻而出。
她有些嫉妒大楚的皇后了,这个女子,何德何能,能让天子这般深情的对她。
她很想让这个男人爱上她,如同他爱他的皇后那般爱她。
北宫倩唤来宫女,“来人,为本宫宽衣,本宫要休息了。”
宫女也在打量着这个宁昭仪,心里颇不以为意,不过是个和淑妃一样的摆设罢了,即便被天子纳进来又如何,还不是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