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武安侯世子和定国公一同回了京城,如今正在早朝上觐见天子。
谢砚之见定国公平安归来,也松了口气,定国公若是出事,只怕皇后不知道要多伤心。
只见武安侯世子与定国公以头叩地,“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不等谢砚之叫起身,庄国舅便开始发难,“定国公通敌叛国,怎得如今还敢回来?”
定国公卢咏思在边关待了一年多,如今瞧着倒是比从前的那个少年郎更显成熟俊朗,只见他扫了一眼庄国舅,便朝谢砚之拱手,“陛下,臣奏请向您汇报边关情况。”
谢砚之抬了抬手,淡淡道,“准。”
“陛下,臣在边关带兵杀敌,鲁国公世子任明远却从背后射杀臣,臣不幸中箭,在山间一户农户处养伤,这才致使鲁国公世子任明远,传回京中臣通敌叛国之消息。半个月前臣便呈上奏疏,向陛下禀明真相,幸而陛下英明,下旨斩杀了鲁国公世子。”
众朝臣一听,才知怪不得半个月前天子下旨,说什么鲁国公世子心思不正,延误军机,要边关的振威将军顾辞远依军法斩杀鲁国公世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鲁国公世子的胆子还真是大,竟欲射杀卢皇后的胞弟,还假传军机。
庄国舅一听这话,刚才发难时的气势登时不见,只得偃旗息鼓,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谢砚之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来,扶起了武安侯世子和定国公,“武安侯世子,定国公,你们都是朕的肱骨,起来吧。”
“谢陛下。”
谢砚之拍了拍定国公的肩膀,“咏思这次真是受委屈了,皇后还说在栖凤宫里摆了宴,为你接风洗尘。下了朝,你便随朕回栖凤宫吧。”
卢咏思想到胞姐,心里一暖,当下也顾不得是在朝堂上了,眼眶便有些红,“陛下,皇后可好?”
谢砚之瞧见卢咏思的神情,也感慨姐弟情深,“皇后很好,如今腹中又怀了小皇嗣,你又要当舅舅了。”
卢咏思听到这话,面上也是一喜,“那就好,那就好。”
谢砚之又对着武安侯世子道,“允执这次立了大功,将定国公平安带回,朕心甚悦,特封武安侯世子为明威将军,可好啊?”
武安侯世子陈洛南一听,当下激动地跪到地上,“谢陛下隆恩。”
谢砚之笑着道,“明威将军等会也别走,随朕一同去栖凤宫。”
能同天子和皇后一同用膳,对于臣子来说,是天大的圣恩,意味着圣宠优渥,颇得天子器重,陈洛南自是连忙应是。
-----
下了朝,谢砚之便带着卢咏思和陈洛南去了栖凤宫。
栖凤宫的正殿上,两侧各摆了几张刻着金色云纹的案桌,案桌上摆着玉盘珍馐,青玉琉璃盏中盛着淡紫色的葡萄酒。
卢知意已经在上首等着,坐在下首一同等着的,还有武安侯世子夫人,马尔容。
马尔容今日也是又惊又喜,原本成亲没几天,武安侯便被天子派去边关,马尔容担惊受怕了许久,整日里盼着武安侯世子能早些回来。
今日一大早,宫里的太监便来了武安侯府,说是皇后娘娘宣她进宫,她忙不迭地换上了诰命服制,战战兢兢地进了宫。
虽说曾经她是卢温茂的妻子时,卢知意曾是她的小姑子。
可如今,她已经再嫁,是为武安侯世子夫人,身份到底不一样了。
不过想到夫君武安侯世子一向颇得天子器重,又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