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之听了这话,似是十分高兴,伸出宽大的手掌,摸起了卢知意的腹部,“让朕瞧瞧咱们的孩子有没有长大?”
卢知意有些不好意思,又满脸温柔地道,“明菊今日为臣妾更衣时还说,腰带已经不是从前的尺寸了,想来是肚子里的小皇嗣长大了。”
谢砚之点点头,灼灼的目光盯着卢知意的肚子,“在你母亲肚子里乖乖的,听到没?莫要惹你母亲难受,不然到时候出来,朕收拾你。”
卢知意皱眉朝天子撒娇,“您可不许收拾臣妾的孩子,这孩子也念着父皇呢。”
“朕知道,朕知道。”
两人絮叨一阵,情浓意切。
卢知意还没有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朝天子跪地行了大礼,“陛下,臣妾自请废后。”
谢砚之讶然,想扶卢知意起来,“知知,快起来,地上凉。”
卢知意又重复了一遍,“陛下,臣妾自请废后。”
谢砚之眼底闪过不忍,“知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卢知意抬头看向谢砚之,眼眶微红,“陛下,臣妾胞弟如今生死未卜,传来消息说他通敌叛国,臣妾决不相信胞弟会做这种事,可如今,朝臣施压,臣妾也不愿陛下为难。臣妾知道,陛下这段日子,顶住了许多压力,看着陛下面容憔悴,臣妾更是于心不忍。是以臣妾自请废后,还望陛下成全。”
谢砚之弯腰,扶起卢知意,“知知,你先起来,你怀着身孕,莫要伤了身子。”
卢知意推却不得,终是起身。
谢砚之扶着卢知意坐到檀木椅上,幽幽道,“知知,朕绝不会废后,朕此生,唯你一个皇后,你胞弟之事,诸多蹊跷,朕已命武安侯世子去边关,定能将定国公平安带回,查明真相。你安心待在栖凤宫里,做朕的皇后,生下腹中的孩子,无人敢为难你。”
天子的语气含着斩不断的情意,如羽毛般轻轻拂过卢知意的心底,又如流水潺潺滑过卢知意的心房。
卢知意皱着眉道,“可是陛下”
谢砚之止了卢知意的话,“知知,听话。”
天子温柔地哄着他的皇后,卢知意终是不再言语。
殿内的夜明珠渐渐亮起,已至夜间。
谢砚之抬手将卢知意抱在怀里,“知知,饿不饿?朕去传膳。”
卢知意点点头。
谢砚之示意李常,“传膳。”
李常应是,走出殿外,吩咐立在一旁的小太监们布膳。
小太监们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将一盘盘珍馐摆至桌前。
谢砚之盛了碗鱼汤,递给卢知意,“知知,喝些鱼汤。”
有身子的人,嗅觉似是格外敏感,卢知意闻到了些腥味,胃里泛起干呕,“呕呕”
谢砚之在一旁有些心疼,“知知。”
卢知意缓了一会,方觉得好受了些,“陛下,臣妾想吃些酸辣凉皮。”
谢砚之招手,示意御膳房去做。
“知知,你辛苦了,既是吃不下,就不勉强喝这汤了,想来是御膳房的厨子做的不鲜,朕再叫人找些南方的厨子过来给你做菜。”
卢知意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朝天子道了谢,“谢陛下。”
立在一旁的宫人,瞧着帝后二人情意绵绵,纷纷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