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正到关键时刻,沈徽一听,竟在京中还有靠山,那可不就是京中的那个世家权贵,哪里肯放弃盘问,“你放心,只要你全盘托出,本官以自己的前途担保,必保你一家无忧,还给你多些赏银,保证你们一家衣食无忧。”
被沈徽这么一激,那犯人闭了闭眼,“也罢,我就说了吧,不过你要保证做到你所承诺的。”
“那是自然,本官以我的仕途做担保。”
“陆家主的夫人,是京城中长沙王妃的同胞妹妹,所以,就是靠着这层关系,陆家攀上了京城里的长沙王,有长沙王做靠山,江南这边的官员和豪强自是不敢招惹陆家,陆家的生意才越做越好,即便是盐铁业也无人敢查。”
“可谁知温大人脾性刚直,不肯接受陆大人的贿赂,还直言要将查到的一切上达天听,陆家主这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温大人。”
沈徽神情严峻,竟是长沙王。
这些年,长沙王因着有从龙之功,陛下一直对他礼遇有加,可他却越来越放肆,王府修的超出礼制,出行由五十个侍从前呼后拥,架势大的比天子出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天子这些年修身养性,性子愈发温和,也从未惩治过长沙王的种种僭越,别的臣下上疏参长沙王,天子也总是一笑了之。
天子对长沙王的这番态度,沈徽直觉背后另有隐情。
如今他又查出江南首富陆家私营盐铁,刺杀朝廷命官,陆家背后的靠山是长沙王,沈徽觉得他有必要将诸多事宜禀报天子。
只是如今他沈徽身在江南,还不能与陆家硬碰硬,省的陆家狗急跳墙,让他去与温时章作伴。
沈徽转身,离开牢房,又示意下属,了结了那犯人。
下属会意,一剑下去,血尽数涌出。
沈徽转了转自己的扳指,此事,还需与陆家虚以委蛇。
隆冬腊月,琼林玉树,宫里处处挂满金色的灯笼,又带着点红色的靓颖,今日正是除夕宫宴。
这是自卢知意登上后位的第一个宫宴,由卢知意一手操办,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十分周到。
除夕宫宴,一向是晚上开始。
世家贵族的太太小姐们一般是自下午时分入宫。
长沙王府里。
裴瑶一身金缕百蝶穿花云缎裙,满头珠钗发饰,红妆饰面,端的是一副大家小姐的气派。
长沙王妃的贴身丫鬟已经过来催了,“姑娘,王妃娘娘让奴婢过来问问您,可收拾好了?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咱们不能耽误了进宫的时辰。”
裴瑶面容娇嫩,“知道了,母妃总是在催,就是耽误了进宫的时辰,想来宫里的那皇后也不会说些什么,母妃何必一遍遍的催我。”
裴瑶嘟着嘴,但到底起身,带着贴身丫鬟随着长沙王妃的丫鬟朝府门前走去。
长沙王妃已经在此等候,一身一品诰命的服制,显得长沙王妃富贵威严,见到远远走过来的裴瑶,长沙王妃与有容焉的笑了笑,“我儿生的如此美丽,母妃真是骄傲啊。”
裴瑶听到长沙王妃的夸赞,高兴地合不拢嘴,上前挽住长沙王妃的胳膊,“母妃,你瞧您,总是这般逗弄女儿,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长沙王妃搂住裴瑶,“呦,瑶瑶都知道不好意思了,你可别给母妃撒娇了,这娇你还是撒给你未来的夫君吧。”
裴瑶脸上泛起红晕,“母妃,咱们快坐上马车去宫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