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长公主下了马车,撑着一把油纸伞,为卢温茂打上,眼睛灼灼地看向卢温茂,“卢大人,快请进公主府。”
卢温茂退让几分,“公主,哪里敢让公主屈尊,臣为公主撑伞。”
安宁长公主微微脸红,含情脉脉盯着身侧男子。
卢温茂接过安宁长公主手里的伞,他身材高大,站在娇小的安宁长公主面前,更显硬朗粗壮。
那种安全感,安宁长公主只觉得扑面而来。
两人因为同撑一把伞,是以挨得极近,安宁长公主甚至能闻到卢温茂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冷冽而静谧。
到了宴客厅门口,卢温茂收起伞,安宁长公主瞧见卢温茂左侧的肩膀落了不少雪,“卢公子,你的肩膀落了雪。”
说着,安宁长公主竟是移步到卢温茂左侧,伸手为他拍雪。
卢温茂吓了一跳,拱手行礼,“公主,微臣惶恐。”
安宁长公主抹着丹蔻的芊芊玉手,轻轻拍打着卢温茂的肩膀,柔柔的,软软的。
“大人,莫动。”
卢温茂被女子娇软的声音惊到,鼻尖萦绕着女儿香,更是一动不敢动。
由着安宁长公主拍完雪,两人终于走进宴客厅。
卢温茂立在安宁长公主身侧,只道,“公主,微臣还是不用膳了,微臣的大氅,公主不若派人送来。”
安宁长公主却不肯,“大人,您请坐下,莫急,今日我特意将府中珍藏了许久的桑落酒拿了出来,您且尝尝。”
卢温茂推辞不过,只得坐下。
瞧着下人将一道道菜端上来,安宁长公主直勾勾地看向卢温茂,“大人,尝尝我府中的厨子,做菜做得可好?”
又举起酒盏,朝卢温茂举杯,卢温茂无奈,只好举起酒盏,与公主对酌,饮了数杯。
公主府的桑落酒确实热烈,卢温茂连饮数杯,只觉得头脑昏沉。
卢温茂的脸颊因着饮了些酒,泛起了不深不浅的红,却见安宁长公主从上首走下来,凑近自己,喃喃道,“如琢君,本宫喜欢你。”
接下来的事,卢温茂全都没有了印象。
只记得一个女子,是与自己的妻子马氏不同的女子,吻上了他,那吻深沉又绵长,他撬开那女子的唇瓣,与她的舌交织在一起,香甜可口。
后来,他抱着那女子走到床上,他们缠绵了许久,那女子的身上的香气,就像栀子花香一样,淡淡的,却又格外动人心魄。
折窗外,大雪纷飞,玉树琼花,晶莹剔透的冰花,贴在屋檐上,水池边,浮上一片片薄薄的冰,轻轻一碰,便又沉了下去。
天子下了朝,便去了栖凤宫。
卢知意有孕五月,肚子如吹气般大了起来,走起路来宫女们都格外小心。
谢砚之身披大氅,走进栖凤宫,卢知意挺着肚子上前迎接,谢砚之在门前止住,“知知,待在那别动,朕身上有雪,别将寒气带给了你。”
卢知意无奈一笑,“陛下。”
谢砚之解下大氅,递给李常,又进内室换了身干衣,方才走到卢知意身侧,抱住卢知意,“知知,今日怎么样?身子可又不适?”
卢知意摇摇头,“臣妾一切安好,今日到了请平安脉的时候了,李荣已经去请太医了。”
谢砚之点点头,扶着卢知意坐在榻上,“那正好,朕今日陪着你一起。”
立在一旁的李常心里暗道,自己这干儿子,如今倒是比自己还要风光,做了皇后娘娘栖凤宫的大太监,娘娘时不时地在陛下面前提起李荣那兔崽子,这可真是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