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之见卢温卿傻里傻气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读书,朕和皇后都期盼着卢家出来更多能人。”
卢二老爷听到这话,自是高兴,陛下这意思,可不就是要重用卢氏子弟,忙走上前行礼,“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谢砚之扶起卢二老爷,“无需多礼,卢大老爷战死沙场,朕一直感念于心,朕期盼着卢氏子孙都成为朕的肱骨。”
缓缓踏进曾经的闺房,卢知意心绪复杂。
卢二夫人在一旁说道,“皇后娘娘,这澜宜院每日我都派丫鬟们打扫,如今一切都如从前那样,一般无二,您瞧瞧。”
卢知意抚摸着从前闺中的一桌一椅,一屏一扇,只觉百感交集,这里凝聚了她十几个春秋岁月,这里交融了她多少欢乐愁苦。
卢知意点点头,“多谢婶娘,婶娘有心了。”
卢二夫人招呼着卢知意坐在榻上,“娘娘,您有孕在身,快坐下歇着,咱们再说话。”
卢知意依言坐在榻上。
卢二夫人眼底含笑,亲切地问道,“娘娘,您与陛下如今相处的可好?我瞧陛下看您那眼神,十分珍视。”
卢知意有些羞意,“婶娘,我与陛下一切都好,陛下对我也很好。”
卢二夫人笑开了花,“娘娘,臣妇瞧着,陛下对您上心得很,您如今,可比在东宫时更加光彩照人。”
卢二夫人又盯着卢知意的肚子,“您如今有孕几个月了?”
卢知意将手习惯性地放在肚子上,“四个月了。”
“您孕吐可还严重?”
卢知意摇摇头,“已经好多了,如今也能吃下饭了。”
卢二夫人方才安心,“那便好,从前臣妇一直担心娘娘害喜害得严重,吃不下饭,如今见娘娘这般样子,臣妇也便放心了。”
卢二夫人抿了口茶,似是想到什么,说道,“娘娘,恕臣妇多嘴,原这等子事应该大嫂提醒您,可如今大嫂去世了,臣妇斗胆作为您的长辈,说一嘴,您如今与陛下可还同床而睡?”
卢知意点点头。
“娘娘,您如今有孕在身,可要注意不能与陛下多行房事,对腹中孩子不好,依臣妇的建议,您不若与陛下分床而睡,也省得陛下把持不住。”
卢知意闻言,不好意思地端起茶盏,饮了口茶,“婶娘说得我记下了,多谢婶娘。”
正午时分,卢府的丫鬟婆子忙前忙后,在卢府的芍药厅中摆下酒宴,等待着陛下与皇后共同宴饮。
“你这小蹄子,麻利些,耽误了陛下和娘娘用膳的时辰,家主定要罚你。”
“是,方嬷嬷。”
“张生,你去瞧瞧大厨房里弄的怎么样了?娘娘从前在闺中就喜欢吃甜口的,记得定要做好。”
“是,宁管家。”
“方茹,你去提醒做菜的厨子,娘娘有孕,那些容易滑胎流产的菜都不能做,定要记清楚。”
“是,张嬷嬷。”
几个府里的管事安排诸事,腿脚不停。
芍药厅里,几盏琉璃灯轻轻打在餐桌上,交相辉映,天子被卢二老爷并几位卢府公子簇拥着坐到主位上。
见卢知意也和卢二夫人过来了,谢砚之起身,扶着卢知意也随自己坐在主位,卢知意朝天子莞尔一笑。
卢府众人见状,皆心中了然,自家意姐儿,是何等得圣宠。
天子仍是十分平易近人,似乎在卢府,他收起了他的高高在上,收起了他的帝王权术,如同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子一样,陪自己妻子的家中人喝酒谈天。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天子和皇后被卢府众人簇拥着,坐上了那辆低调但又尽显奢华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