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援朝愣着没反应，江天歌催促他，“快点。”
江天歌的心，跳得有些快。
在上辈子，她最尊敬、最感谢的人，是那位把她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军人伯伯。而那位华人老师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仅次于军人伯伯的。
军人伯伯是她的救命恩人，华人老师则是传授她本领的师长，她的一身本领，有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华人老师。
对她来说，她和华人老师，是亦师亦母亦友的关系。
在上辈子，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感受过来自亲生母亲的关心和爱护。但她却从华人老师那里，得到了细致入微的关心。
华人老师是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人。在她身上，能看到岁月不败美人的具象。
她相貌出众，家世显赫，能力超群，大部分的人，都会认为她是被命运和幸运之神眷顾的。
江天歌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她看到了华人老师手腕上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
看到那些狰狞疤痕的时候，江天歌的心都颤了颤。
后来，江天歌知道了华人老师身上多舛的经历。她几乎三分之二的人生，都在经受着抑郁症的折磨。
早期是因为产后抑郁差点失手伤了自己的孩子，而长时间陷入抑郁自责之中，后来，又是因为女儿的去世而悲痛厌世。
想到华人老师那双总是带着哀伤的双眼，江天歌的心突然像被扎到一样。
“你妈妈……她的小字，叫德音。”江援朝声音幽幽地说。
“德音？”江天歌屏了屏呼吸，“‘我有嘉宾，德音孔昭’的‘德音’？”
江援朝点点头，“嗯。”
德音。
方德音！
德音女士！！
！！！
江天歌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一圈。
所以！！！
上辈子的那位对她很好的华人老师，德音女士，其实是她的妈妈？！！
德音女士去世的女儿，就是她？
以前，她经常会觉得德音女士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像是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后来，知道了德音女士的经历之后，她知道她是在怀念她的女儿。
所以，她是自己当了自己的替身了？
江援朝本来正黯然着，看到江天歌突然的反应，江援朝面上闪过疑惑，“天歌？怎么了？”
怎么了？
看到江援朝还浑然未觉的反应，江天歌突然有些一言难尽。
“这些年，你就一直没有和我妈妈联系过？”江天歌已经把对方韵的称呼，从“你老婆”改成“我妈妈”了。
她本来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没有什么期待，对认他们的兴趣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