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夫人如此谦卑，就是抬高贝贝，抬高王府。
顺带踩苏姨娘一脚。
贝贝一眼看懂，拱手点头：“夫人言重，无妨，请。”
他转身和银锭他们一起走了。
秋夫人瞪苏姨娘一眼，走入前厅。
前厅已经不少客人，门前的人接过她的帖子，喊了一声：“秋夫人到！”
秋夫人迈步进屋，众人都看过来。
大夫人坐在首座，和颜如玉眼神交汇。
秋夫人上前见礼：“妾身拜见王妃，拜见夫人。”
大夫人笑容温和：“秋夫人，快请坐。”
让秋夫人入座，其它人可没坐，苏姨娘自然也没有。
她低头想坐在秋夫人身边，秋夫人压着嗓子道：“还不退到我身后，此种场合，焉有你的位置？”
苏姨娘忍着气，双手紧紧绞着帕子：“我也不是下人，若是站着，岂非失礼？”
“哼，你瞧瞧来的客人中，有哪家的妾坐着？你也配。”
苏姨娘暗暗咬牙，偷眼看首座的颜如玉。
一看，心里更恨。
怎么有女人可以美成那样！
明明首饰也没有多华丽精致，明明衣裳也没有多繁琐贵气，可偏偏就是能艳压群芳，不动声色地威压，让众人都不敢大声。
苏姨娘暗暗发誓，早晚有一日，她要带着秋家壮大，成为幽城，乃至西北首富，她也可以像那个女人一样！
她无奈，站到秋夫人身后去。
刚站稳，就听外面道：“程夫人，程小姐到。”
颜如玉闻声抬头。
她的视线落在程凤瑶身上。
程凤瑶看起来更瘦了些，脸……也变了些，五官看起来更立体，皮肤白得晶莹剔透，衬着红唇更红。
她一进来，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她脸上停留。
她察觉得到，下巴抬起，眉眼间有几分难掩的骄傲与得意。
颜如玉眸子微眯，心底只闪过一个念头：墨先生身边的那个“鬼手”，还真是名不虚传。
就是不知道，他那双手，还有没有别的技能，如果只是用来做这点事，未免太可惜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此人抓住，好好审审。
此时，正在申城幽暗地下室里的鬼手，突然打了个寒颤，还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你怎么了？”鬼眼问他。
鬼手抽抽鼻子：“不知道，心里突然有点不安生。”
鬼眼的一只眼在幽暗的烛火中，闪着奇异的光彩，他似乎有所觉察，抬手抚了抚。
看看四周，低声且快速地说：“你快点吧，别磨蹭，赶紧把这批货出了，要是出了岔子，先生可不会再饶过我们。”
鬼手按下乱跳不安的心，见四周无其它人，声音从齿缝中小心溢出来。
“幽城的事失利，又不是我们的错……”
他虽然嘴上抱怨，但手上动作却不停，柔软的指尖在一张脸上轻揉捏、推、提、拉。
鬼眼低喝制止：“闭嘴吧！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别连累我。”
鬼手抿唇不再言语。
鬼眼目光掠过暗室内这些“货”，慢慢吐一口气：“抓紧时间把这一批走完，先生能高兴些，下一批我们也能轻松些。”
鬼手颔首，语气中不自觉的轻松：“申城比幽城强多了，至少没有镇南王夫妇。”
鬼眼点点头，再次抚了抚眼睛：“说的是。”
……
程夫人带着程凤瑶上前见礼，有了上次的冲突，程夫人学乖不少。
何况，程凤瑶还写过道歉书，在王府门前亲自念了三遍。
这事儿虽然过去，但大多数人还记得，她可不能让旧事重演。
再忍耐一阵子。
一切都会好的。
颜如玉也没想理会程家母女，自打她们踏入沉远寺之时起，就已经注定噩运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