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好呢?
许念初环顾四周,家具一应俱全,看着生活条件不错的样子。
可是被关在笼中的鸟,就算笼子是黄金做的,也快乐不起来。
旁人尚且不懂这个道理,可是许念初怎么能不懂。
“妈,”她拉住妈妈皱巴巴的手,“你等等我,我肯定把你接出去。”
“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自由自在的地方,开开心心地过下去。”
“好不好?”
许念初不敢再直视母亲慈爱的眼神,崩溃地低头。
看着女儿消瘦的身体,陈丽舒的心疼得揪成一团,再迟钝的人也能反应过来,她受了多少苦。
“念初,陆景琛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抚摸着女儿的脊背,点破了最关键的问题。
“没有没有。”
许念初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对上母亲清醒的眼神,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这些有钱人的手段啊,我了解得比你清楚。
陈丽舒看着女儿极度悲伤的脸上强挂着的虚假笑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报应。
她将许念初紧紧抱入怀里,从许崇明收到那封信开始,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收场了。
“念初,你不用管我,能逃就逃。”
许念初听到这番话后,一下子从母亲怀里起身,“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许母轻轻地笑了一声,抚摸着许念初的头,“妈妈不是傻子。”
“我能好好在这里待着,念念为我牺牲了好多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至亲之人。
“妈妈,我不是许崇明…亲生的吗?”
许念初颤抖着,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几个星期前许崇明癫狂的行为在她心里抹都抹不去。
许念初死死地盯着母亲的反应,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是。”
许念初猜想过母亲关于这个问题的许多反应与回答,却不曾想是这样干脆利落的答案。
陈丽舒褪去了过往多年里唯唯诺诺,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释然。
“妈妈,你一早就知道吗?”
“不是的。”许念初看着母亲坚定的摇摇头,一副陷入回忆里的表情。
“我是在生完你三年后才发现的。”
陈丽舒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带着许念初去参加朋友的聚会,不知吃了什么,皮肤开始冒起了细细密密的红疹子。
她吓坏了,赶紧带着孩子去医院就诊。
查了好久,一个一个试过敏原,最后医生给出诊断。
“孩子是严重的花生过敏,以后不能碰一丁点的花生。”
陈丽舒当时抱着哭得震天响的许念初,“轰隆”一声,像是有一道惊雷劈过,她脑海里浮现出男人咬牙切齿却又努力控制表情,笑着安抚她的样子。
“阿舒,你要谋害亲夫啊。以后不能再让我碰花生了。”
“顾烈,你花生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陈丽舒看着男人,又急又气。
“好啦好啦。”
男人的吻落在额间,也印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