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1章 永夜星河23
念姝仰高脑袋，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破罐子破摔的架势：“那来吧，动手。”
“……”慕声的眉毛紧紧拧在一块，像看一个难解的迷一样死盯着她看，“你脑袋是不是磕到什么，磕坏了？”
他们都不会明白，不要干涉她去死就是在帮她这件事，她若是将死了才能回家的事实说出来他们肯定会认定她得了失心疯。
念姝咬着唇，垂下头，塌下肩膀，真心实意地流露出了几分沮丧和迷惘。
“到底怎么了？”慕声脸色很差，但还是用从未有过的缓和语气问，“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死路一条了？”这都算是什么非死不可的大事吗？慕声敛下长睫，口里说着没一句好话，心里倒是开始思考起她要是真做了什么在她看来罪大恶极的错事，他该怎么帮帮她。
她犹犹豫豫地说：“都不是。”
也是，就她拿个刀子对着残血的妖兽都挥不下手，一个简单到抬手念咒就能使出的炸火花也能硬生生地变成治愈术丢出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放火，犯下杀业。
慕声的黑眸望着她，她坐在石头上，身形单薄，撇开视线不再看他时，仿佛想要融入黑暗中，消失在一阵风里，身上的疏离和不安感，让她看起来像是在隔绝排斥这个世界。
“慕声，我没有别的人可以说了。”她仿若一只离巢迷失路线的鸟儿找不到归途，声音很轻，细听之下还有些无助的颤抖，“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我……”念姝张了张口，像是被罩进了玻璃罩子里隔绝掉了声音……好吧，就算她想说也不行，因为外界的事情不被允许与游戏里的npc说起。
慕声疑惑地看着她，追问：“什么？”
“……就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可能就会好些？”念姝有些不确定地说着，睫毛不安地眨动，手指绞在一块，又随着夜晚的冷风打了个寒颤。
慕声的心也跟着颤了下，放松了紧绷的阴沉面庞，伸出手，像是抚慰，将手掌盖在她垂下的脑袋上生疏地揉了揉。
念姝愣了下，复杂又古怪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慕声很快收回了手，就好像刚才这样做的人不是他似的，说出口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还带着熟悉的讥嘲意味。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每日在想什么……刚刚在灯会上不是很开心吗？”他取出在灯会上买的面具，手指穿在窟窿里旋了一下，握住面具扣在她的脸上，声音听上去更轻松了一点，却仍是恶劣，“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蠢死了。”
“你才蠢呢。”她忿忿不平地反驳，低落的声音都闷在面具里，掩盖不住的鼻音也是，抬手抓下脸上的面具，看了看道，“还买这么蠢的面具。”
慕声皱眉，哼声道：“胡说，你刚才看得就是这个。”
念姝把面具丢回到他怀里，闷闷说：“你又知道了？”
慕声抓着面具，扫了一眼： “我就在你边上看着，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