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在暴雪时分14会再见
林亦扬隔着重新弥漫上水雾的车窗玻璃与她对视了一瞬，视线划过她水润的眼眸和脸颊柔软的绯红，最后伸出手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车重新出发了，念姝低着头没再看车外，只是扣弄着裤子上的褶皱，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
林亦扬频繁地通过后视镜看她，见她一直低着头，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突然就有些后悔，早知道还是跟她一起坐后排了。
一路上很是沉默，没有来时的欢乐。
目的地是一栋还亮着不少灯的公寓楼，车胎轧过厚实的雪面嘎吱作响，排气管处的热气稍稍融化了点那一片的积雪，车停了下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外面雪大，你不要下车了。”念姝有些违心地制止了林亦扬下车跟随的举动，握紧车门把手，拉近推开了车门，“很近就一点点路，我上个楼梯就到了。”
林亦扬付好车费，也推开了车门，重新回到了风雪中。
念姝听到沉闷的关门声和令人牙酸的轧雪声，站在第二格阶梯处回头看向他，愣愣问：“你让他走了，你一会怎么回去？”
“不回去了。”林亦扬对上她意外和更加茫然的眼神，偏头指了下另一边的街道，“我住那边，很近，一点点路就到了。”
“哦。”
林亦扬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沉声道：“你先上去吧，我看你进去就走。”
她把围巾稍往下拉了一点，像是头脑一热般得诚挚地发出了单纯的邀请：“外面很冷，你想要先和我一块进去吗？”
林亦扬稍一愣，看着暖意的大厅，想要答应，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要与她多待一会，但理智还是叫停了他。
“会再见的。”说这话的时候，林亦扬并不笃定，他还有些害怕她眼中似烈火般的喜欢，来得太凶燃得太猛，消散起来也很快。
林亦扬与她简短的目光相触，又分开：“外面冷，快进去吧。”
念姝抿抿唇，有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明明就像是两块可以吸在一块的磁铁，可他非得转个方向，倒着将她弹开。
要是每个人的头上都能亮点数值就好了，比如说好感度查询。
念姝边蹙着眉想，边转过身，踏着台阶一步步朝上走。林亦扬注视着少女的身影，她的视线没有再落回到他的身上过，想到她燃尽喜欢后会变得疏离空茫的眼眸，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在一股冲动地驱使下，林亦扬大步靠近，迈上阶梯。
念姝闻声转头，垂目看向林亦扬，他没有挨她太近，而是在距离她三格位置的阶梯上站停。
像是忘记说了什么，他压着声音，用着英文语速很快地说着：“晚安，做个好梦。”
念姝有些意外，记不清是什么反应，等回神已经站在了大厅里等着电梯。
外面温度很低，门一开一关的玻璃上瞬间起了层水雾，念姝进电梯前朝还在雪地里站着的林亦扬挥了挥手，飘雪迷蒙了他的眉眼，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那个在雪地中孤独的身影，也伸出手朝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