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4章 鸣龙少年64【会员加更】标本
鲜血洇染了沈耀的白衬衫，沈耀张了张口，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但我做不到啊，”念姝攥紧他的衣领，看着他愣住的眼睛，“那另一边的脑袋就控制不住的想啊，就会说你的喜欢有这么重要吗？你的喜欢值得我相信吗？你难不难过，死不死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死了你跟着死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愚蠢的是你，我为什么要有负担。你知道吗？比起跟你在一起，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因为两滩烂泥碰在一起只会变成更大的烂泥坑。”
沈耀咬住了唇，呼吸颤动，漆黑的眼眸深如漩涡，只是在想她只要一半的大脑就好了，另一半完全不需要嘛。念姝松开了他的衣领，湿润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脸，冰冷的金属刃发出寒光，斜斜地悬在他的喉结上：“而且要是喜欢，是爱情的那种喜欢，这么喜欢的话就吃掉对方好了呀，反正老是伤害自己的，不过……吃掉会很奇怪吧，也许会很奇怪吧。”
她细白的手指尖搭在金属柄上，刀刃往下，“从这里开始划，生物书上看到过的吧，完全可以把人像蝴蝶翅膀一样打开来，红白内里，心不知道热不热的，那还有肾肝脾，再不济还有肠子，总会是热乎乎的……吃掉算了，沈耀你会愿意被我吃掉吗？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换你来吃掉我怎么样？”
凑得很近，雪白的鼻尖沾上了他的脸上的血，镶嵌了一整条星河的乌眸，停留在他的视网膜上的是神经质的病态疯狂。
神若是要毁灭自己，神眷者理所应当遵从神的意志。沈耀喉结滚动，带血的手握住了她的腰肢，语气沉郁，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原来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你搞搞清楚啊，是你让我这么想的。”
念姝吃力地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把刀片横在了他的脖颈上，冷汗从额间掉下，拿刀的手有些发颤，焦虑幻想幻听，一阵耳鸣后，眼前出现大量重影。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要一直陪着对方的话，也不需要在意对方是什么状态嘛，跟动物标本一样的，留下一具皮囊就好了，反正一次两次的都是割腕放血，直接一次性放个干净好了。”
冰冷的刀片贴了下他脖颈上的动脉。
“在这里开个口，插入引流管，抽光血液，再让防腐剂代替血液进入身……”
念姝停住了话，敏感地与沈耀一同转头看向了传来塑料袋响动的地下室门口。黑暗之中，苍白染血的两张面庞上是同样的像是受惊警惕而放大的眼瞳。
理智瞬间归笼，思想瞬间统一，无比清醒地知道绝对不允许被其他人看到他们的样子。
午夜十二点已过，又是新的一天，李燃吃完长寿面，对着葛奶奶拿出来的买一赠一而来的小蛋糕许下愿望，祖孙俩一同吃了蛋糕后，他拿着葛奶奶整理出来的杂物去了地下室。
一片狼藉被宽布草草盖去，刀被放进了捡起的小药箱里。
念姝提着药箱，被托抱到深暗处的角落，她看着李燃开着手电筒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