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中。
长期在第一线工作的赵聘婷，觉得自己摸到了一点时代的脉搏。
股神们的传奇迟早会被戳穿，魔女的人设已经不再辉煌，公司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假如再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
最终。
桀骜不驯的年轻人们，不再认为自己这些精英高人一等。
最终。
大家会发现自己这些人，其实跟他们没什么两样，甚至其中的大部分人，道德水平远不如普通人。
于是年轻的人们认清了真相，便会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
“你有什么了不起！”
真到了那个时候，证券这个行业还怎么玩？
所以。
赵聘婷忽然认清了现实，大风证券的没落已经无法逆转，任何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就算是这一次，秦素素真的把李家的产业拿去上市，变现，让大风证券度过了危机。
可这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
若干年后。
大风证券终究还是要面临业务萎缩，找不到利润增长点的窘迫，被时代的车轮碾死。
最后人没了，祖产也没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聘婷扯了扯口罩，咬了咬牙，开始在心中琢磨了起来，该怎么在不激怒秦总的情况下提醒她。
半小时后。
二人终于做完了核酸检测，走进了写字楼中，原本属于老董事长的办公室里。
秦素素坐到了办公桌前，摘下了口罩，如往常一般四处打电话找关系，找资金。
可这些注定是浪费时间，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除了李非，只有一个娘家的二舅。
可势单力薄的二舅，根本帮不上她的忙。
于是赵聘婷默默的站在一旁，在心中念叨着：“假如董事长还在，就一定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假如。
又一个电话打了出去，秦素素放低了姿态，堆起了笑容：“喂，马老板，忙着呢。”
“小妹上次跟你谈过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理解，没关系。”
电话很快挂掉了。
再一次被婉拒之后，秦素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冷着脸，又删掉了一个没用的电话号码。
按照一般规律到了这种时候。
雪中送炭的人很少，落井下石的人很多。
可秦素素又开始拨打下一个电话，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可她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固执。
这时一个年轻的职业装女孩，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文案轻轻搁在了桌子上。
女孩又识趣的走了过去。
秦素素立刻说道：“连句话也不会说？”
“换掉她。”
赵聘婷赶忙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秦总。”
笨笨的小赵早已经被开掉了，这倒霉的女孩已经是一个月来，秦总换掉的第三个助理了。
然后。
赵聘婷选择了沉默，安静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她太了解秦素素了，不想自讨没趣。
就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赵聘婷忽然明白了什么，对于秦总来说，她最大的敌人其实是她自己。
而在不久的将来，不择手段的秦素素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而孤家寡人代表着，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晚上。
李非的家中。
睡了一个白天的李非，傍晚的时候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从卧室里走到了露台上，打开了落地窗。
李非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自家邻居的院子里，有几个看上去很体面的人正在互撕。
女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我老公你也敢勾引找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