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槿诺,你过来。”老梁开口。
她一头雾水:“咋啦爸?”
白女士又气又心疼的,她说:“我怎么就生了个有你耳根子那么软的闺女?”
“你在剧组受欺负了怎么不和我们说?要不是你爸去饭桌里打听到,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们?”
老梁:“当初我就说吧,你偏偏要和人家一块进组,你也是组里的那些人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偏偏跑去受气,受了气也不知道吱声。”
梁槿诺解释道:“那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现场的时候我也反击回去了啊。”
老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快出来了:“不行,那家公司不能再去了。”
白女士打了打梁槿诺的肩膀,她眼眶泛红:“我听说……听说那些人还羞辱你,你怎么不和妈妈说?你这不是纯气我吗?”
梁槿诺只好安慰母亲:“妈,没事的,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那时候我又一个人在外地,说了也是让你们担心。”
“你忘记了你妈妈老本行是干嘛的了?我告诉你我大学学的法律。”
“我知道,我……”她早就没事了。
“你爸爸说,他原本以为是听别人的故事,没想到……到头来是自己的女儿受到欺负了都不知道……你说,我要是在现场恨不得去把那些人都收拾一顿。”
梁槿诺听着也很不是滋味,她又跑去安慰父亲:“爸,别生气了,和剧组没关系,就是我和那个编剧闹了点小别扭。”
“那么大个剧组,没几个愿意帮你说话,你现在还帮人说话?”
这一句像只直击白女士的心脏,她哭得不行,“不行,明天妈就去给你讨个公道,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他们平时打骂都舍不得,居然被外人贬得一无是处,两口子的心像是刀捅了一样。
“爸妈,你们别难过了。那你们去收拾那个编剧吧,他菜还装,还骂我,把本子甩在我脸上。”梁槿诺说道。
晚上。
梁槿诺把这件事情和闻霆川说了,他表现得异常的平静。
“叔叔阿姨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我爸不想让我再去学习了,我说我还是要去的,他去找了一个亲戚哥哥开的公司,一开始本来要去那儿的,我说我不想,后面还是得去那儿。”
“这是好事,你去那儿才是真正的学习。经过这一次的实践,明白了没?社会没你想的那么无害、单纯。”
她洗过澡,平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啊:“我知道啊,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人害我啊。”
她继续幻想:“万一我有对家什么的。”
他反问:“我要说会,那你是拍还是不拍?”
“那还是会的呀。”毋庸置疑的。
“那就行了。不会有,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安慰着她,就算有他也会帮她解决。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闷声回他的话:“知道了。”
她问:“今天学习有没有认真呀?我的小绿植怎么样啦?”
闻霆川:“还行。应该没死,看着挺绿。”
梁槿诺:“……”
——
夏季炎热得不行。
转眼间,悄然进入了八月份,而她今天领到了两个多月的工资。
天尚那件事算是已然平息,那个狗屁编剧给她道歉了,当然,他以后要想混得好那几乎不可能了。
那一份工资她拿到了,高层为了补偿她,给了不少一笔,对她来说,后面这三个月的工资来得更实在和合理。
快四千块钱,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取得的收入有了实感,高兴得不行。
期间,闻霆川考完试之后也到了卓寰实习,好几次她经过楼下都在想,他在哪一层?他是从底层摸,还是帮他父亲的忙?她也没问,想着以后总会知道。
给夏夏和淼淼、精灵买了同系列不同款的帆布包,很精致也很漂亮,她想她们肯定会喜欢的。
给家里人都送了一些不算值钱的礼物,主要是值钱的她买不起,家里人用一个小小的东西,就好比老梁的一个剃须刀都比她的工资高。
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送的礼物最后还是动用了天尚给她的那一笔工资。
因为她还要留钱,给闻霆川买礼物,要说来,她才是欠他最多的那个人。
可能“欠”字不太稳妥,但总的来说,她真的得到了他太多的帮助。
总是在她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出现,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要是没有闻霆川那要怎么办才好。
当然。
八月份的来临,也暗示了他们就要分开了,两人的学校开学的时间大差不差。
说来话里总是裹着一层淡淡的寒意,也不知道上了大学之后会怎么样,她和闻霆川之间又会怎么样?
这一次,隔的不是云港到厦城的距离,不是run影视传媒到卓寰的距离,是实打实的隔着大洋大洲。
一个人在街上逛着逛着,瞬间没了目的地,原来长大要面临的那么多,分别又是那么令人难过,仔细算了算,也还有十天,他们还能再相处十天,然后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