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断被推搡厮杀，有的甚至失去平衡，从寨墙上滚落下去，发出凄厉的惨叫，消失在山崖下方的黑暗中。
面对汉军的狂猛攻势。
寨墙上的气氛骤然紧张。
守军士兵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有人开始下意识地后退，脚步凌乱而仓促。
步跋子曲长敏锐地捕捉到对方阵型的这一丝微妙变化。
夜风吹过他的面甲，遮住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是猎手发现猎物弱点时的表情。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句古老的兵法在他脑海中回响。
战场经验告诉他，此刻正是突破的最佳时机。
曲长深吸一口气，胸腔如风箱般鼓起。
他的左脚在地面上用力一蹬，泥土飞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
厚重的盾牌护在身前，上面的箭痕和刀痕诉说着此次战斗的激烈。
他的目光锁定墙头上的黑山军守将王猛。
“杀！”怒吼声从喉咙深处迸发，如雷贯耳。
步跋子曲长身材高大魁梧，足有六尺有余，披着三层甲胄的身躯在火光中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
他阔步向前，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颤，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右手持盾护身，左手铁戟挥舞，戟锋在空气中划出了明亮的弧线。
一名挡路的黑山军士兵举刀欲砍，却被曲长的盾牌狠狠撞飞，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摔下寨墙。
又一名士兵从侧面刺来长矛，曲长侧身避过，铁戟横扫，直接将对方的颈部切开。
鲜血喷溅，在夜空下如一朵妖艳的花。
“挡住他！”有黑山军小头目惊恐地嘶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三名黑山军士兵结成一排试图阻拦，曲长不减速度，直接冲入。
铁戟连续刺出三次，快如闪电，准如游蛇。
刺穿喉咙，贯穿胸膛，洞穿腹部。
三具尸体几乎同时倒下，血流如注，染红了寨墙上的木板。
曲长踏着鲜血前行，所向披靡。
王猛站在寨墙高处，身边的护卫已经形成了人墙。
但看着那个摧枯拉朽般向自己方向奔袭而来的汉军武将，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黑山军的士兵接二连三地被打翻墙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宛如来自地狱的哀鸣。
王猛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喉结紧张地滚动。
他的手抚上剑柄，却发现掌心全是汗水。
他向后退了几步，靴子踩在木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步跋子曲长的面甲在火光映照下宛如恶鬼，黑色的眼睛中燃烧着嗜血的光芒。
他手中的铁戟上滴落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一道蜿蜒的血路，如同死神行走的痕迹。
王猛只觉得浑身无力，脊背发凉，冷汗从背心直冒，浸湿了里衣。
“保护都尉！”王猛身边的一名老兵高喊着，率先冲向曲长。
步跋子曲长不退反进，手中盾牌猛然向前一推，巨大的冲击力将老兵砸飞出去。
老兵的身体撞在寨墙的木栏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