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也没啥娱乐活动，四个大人压低声音说了会话，想煮个卤面吃当宵夜，又琢磨背着孩子吃亏心，最后寻思算了，一人一口水润润嗓子，打地铺也睡了一晚。
隔天一大早有一个算一个都往市里游泳馆跑。
独留徐家栋可怜兮兮的去办正经事。
牛建军激动得很。
牛进家按着侄子肩膀给人鼓劲：“等你赢了，小叔带你到国营饭馆吃一顿好的。”
牛建军握拳：“吃顿好的！”
黄水仙也叫儿子加把劲，“今儿我要往你爸爸单位挂电报，让他高兴高兴。”
牛建军低吼；‘让爸高兴！！’
牛翠兰和黄水仙也得说两句，赢了回头给老太太回信就往里说，让老太太也长长脸。
牛建军振臂：“给奶奶长脸！！！”
郭教练搁远处招呼人了。
一家子其实对比赛规则心里头没一丁点数，还得问问郭教练咋比赛啊。
郭教练叨叨今儿第一场比百米自由泳啊，有六个赛道呢。
“建军的主项就是百米自由泳，假如他的成绩是一分钟，那平时完成2乘50的冲刺练习平均成绩就是27‘8，这个成绩高于主项一百米的平均每五十米的成绩，也就是三十秒，就是高一级速度”
“这高一级速度主要就是发展速度，还有等一级的速度就是发展速度耐力的，低一级速度是发展耐力”
老牛家嘴里叨叨原来如此，其实一句话都没有听懂，甚至大妞二妞要带着菜根和洋辣子去买小零嘴吃。
郭教练指了指牛建军隔壁赛道的小少年，叨叨那是他另一个朋友带出来的学生，也不错的。
老牛家齐刷刷的看过去，也笑呵呵的附和看起来挺精神，搁心里头呐喊差远了，保输的。
“那孩子命不好，亲爸打白眼狼的时候没能回来，家里头还养着个看不见的妹妹。”
听说出生吸氧过多导致后天失明，也有说是因为早产放保温下没有注意孩子视觉神经发育导致的。
反正一辈子都得靠家里人扶持，那孩子就看能不能在体育上闯出点名堂。”
那么惨的么？
老牛一家子直咽唾沫，牛进家艰难道：“不过比赛嘛，第一名就一个。”
郭教练当这一家子紧张呢，笑呵呵的叨叨只是地方的预热赛而已。
比赛还得是明年四月份的全国青少年运动会，那才是孩子们的第一场正儿八经的比赛。
人又得感慨家里头人来得齐，“那孩子亲爸要不是打白眼狼回不来，这回肯定也能来看比赛。”
牛进家心窝子中了一箭…
郭教练示意老牛家往后看，那家子今儿也来看比赛了。
不容易啊，听说为了筹措车费把粮食都给卖了，那喊得最大声的小姑娘就是当妹妹的，要不是看不见，该是多漂亮一孩子啊。
当妈的三个女人眼窝浅，都要哭了。
这要不是什么正儿八经需要赢了的比赛，让一让也不是不可以。
全家硬着头皮去看牛建军。
牛建军站自己赛道上，迎着家里人的目光杀气腾腾的握拳。
虽然教练说了只是友谊赛，好叫大家熟悉下明年青少年游泳比赛的规则，可他要吃顿好的！让爸高兴！让奶长脸！
饶是双方无法交流，他也用灼热眼神告诉家里人放心吧，他保准拿第一名！
那求胜的眼神隔老远都能看得清楚，老牛家只能自我安慰，六个人比赛呢，说不定没牛建军什么事呢。
游泳上的名头老牛家也不懂，郭教练说的什么抓台起跳，第一个技术难点是转体，就是接近墙壁翻身转体，利用登力让身体快速窜出去是赶超的好机会啥的，听了也不明白。
他们只瞧见自家孩子在口哨声响起后哗啦啦的入水，再哗啦啦的往前游啊游，眨巴眼的功夫就比赛完了，然后得了个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