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几个大老爷们也里里外外踱步了好几回，轮番上了几趟厕所，看向门口的次数也在增多。
堂大爷的孙子寻了过来。
几个大老爷们总算找着了新乐趣，要抓人家小孩的雀雀吃，把小孩吓得呱吱乱叫，再不肯进屋。
大妞干巴作陪也无聊。
她记得堂大爷最小的孙子上一年级呢，没话找话说的情况下蹦出一句，“你作业做完了没有？平时考试多少分，在班里和同学相处得好不好…”
迎着瞳孔震颤，被问得面目狰狞的小弟弟，大妞忽然有点儿理解大人了…
二妞更是有种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烂的发疯感。
在那小孩老老实实的表示作业得了98分以后，二妞控住人家问为什么没考100分，分析一下两分是怎么丢的。
没错，她是故意的。
堂大爷知道大妞成绩好都不问，专门逮住她教育呜呜呜呜。
堂大爷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终是叫孙子先回家，主动避开这两姐妹吧。。
人走了，一屋子的人又得大眼瞪小眼。
堂大爷边上坐着的人说了句，“你妈妈是跑了对吧。”
大妞和二妞都顿了顿。
堂大爷响亮的‘砸吧’了下嘴，可对方并不愿意放弃得来不易的话题：
“要我说你妈没心没肺，跑了以后叫孩子成了没娘崽”
“就你爸这样的，什么找不着啊？”
“就那种女的，脱光了躺大道上都不带有人要的，人家备不住还得冲她吐两口吐沫踹两脚，谁家招上谁家倒霉，我也是三个儿子，老大媳妇听话得很，老二老三也不带找品行不端正的。”
“以后千万别学你妈，知不知道？”
大妞跟老太太屁股后头转悠那么些年，亲戚之间一个不来往，小道消息一个没落下。
哪怕是没见过面，只要知道对方是谁谁谁，她就知道这家啥情况。
比如，这男的是个二婚
大妞就像是是油锅进了水一样，极具攻击力的反驳，“您别瞎操心，就是海枯石烂，你家孩子也不一定能娶得上媳妇。”
人微微一笑，“听说现在讲究的人家看不上公公二婚的呢…”
堂大爷更响亮的干咳了声。
得亏徐水生拎着只鸡刚好走进来。
这是大妞刚才出门溜达时去搬的救兵。
人身后还跟着半道上碰见的苟宋。
二妞泪眼一向低，平日里吵架都能把自己吵哭，这会边生气边哽咽，惹得徐水生说咋的了。
大妞借口去看看大人回来没有，拉着妹妹往外走
苟宋亦步亦趋的又跟了出去。
是来生产队的豪华厕所拉屎的。
看到二妞哭下意识从裤兜掏纸，结果当面掏出了一条裤衩。
冬天都是晌午烧水洗澡。
他洗完澡顺便把裤衩塞裤兜里解放双手，想着等会再洗，结果屎意上头忘记了…
人无所鸟谓的又塞回裤兜里，压低声音问大妞：“你妹妹怎么哭了？”
大妞面不改色，屁股一歪‘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遗憾不臭没能熏死小伙伴，才回话，“那些亲戚说我妈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