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武馆”
按罗秀绢所说，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也是后面才知道，馆主居然一直都在为庆王做事，参与了件倒卖军备的惊天大案。”
“就在年前时候，州府官兵并天策府来人，一起围了‘龙虎武馆’……最终便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罗秀绢说这话时表情平静，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身上曾发生的事情，只是最普通的平铺直叙，话气中也是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苏泽瞥她一眼后，却也没说什么。
两人原本算不上是真的多熟，这么大的事情，以他身份，确实没有劝慰对方的立场。
罗秀绢望着远处城中灯火，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苏泽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还是再看过去，
“别想了，起码你活下来了，不是吗？”
“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你既然在城里潜伏下来这么久，不用问也能知道，你是想要报仇？”
“这不是个很好的目标吗？”
“至于说以前的事……想必你也不需要总用他们来提醒自己吧？”
罗秀绢本已有如一潭死水的眼中微动了下，居然真是听话把目光收了回来。
苏泽感觉到对方视线，回看过去，落处正好是她脸上一侧，那里有条好似蜈蚣一样的暗红伤痕。
罗秀绢原本那张十分清秀容貌，已是全然不见，这道从上额划过眼睛，直到下巴的可怖伤痕，已成为她现如今的最大“特点”。
一般像这样的伤，如果救治及时，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至于后面，苏泽虽有能治这伤的好药，但罗秀绢却说是不需要了。
苏泽在听过后，也只是在心里略感慨了一下，“幸好眼睛保住了。”
像这样的灭门惨祸，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你后来去了哪里？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听到罗秀绢问的，苏泽耸了下肩，随意道：
“就四处乱跑呗，先是当和尚，后又去当道士。”
“对了！我现在倒是有了一份不大的基业，怎么样？你有兴趣来我这里不？”
见罗秀绢像要拒绝，苏泽接着就又说道：
“考虑下，别总想着报了仇，就了结自己的性命什么的。”
“我想，那些救下你的人，应该也不想这么早就在那边见到你。”
“……”
苏泽劝她这话，她没听进太多，重点已放到了别处。
“我真的能报仇吗？”
罗秀绢搞不懂，为什么苏泽对这事，像比自己还有信心。
苏泽轻“嗯”一声，本不想多说什么，可待感觉到她一直未曾收回的探究目光，只得是多补上一句：
“我帮你。”
“为什么？”
“顺便。”
“……”
这确实是实话实说，罗秀绢要不相信，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