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你不能单独行动。如果我不在了,你就去找银时吧。”
“就算你这样做了,他也不会生气的。我们是同伴。”
这并非是背叛。
银时肯定一早就知道了。
和被物理说服后接受了提案的咒灵们不同,真人是其中的特例。
即使他们平日里混迹在一起,祂也依旧坚持着更贴近诅咒的方式和理念。
就算突然冒出来添麻烦,这也并没有什么好苛责的。咒灵们的未来究竟要何去何从,这个答案本来就在他们的对决之间产生。
直到真正走到终点之前,无论哪一方都没办法断言自己的正确性。
现阶段不过是在强行把自己的观点塞给对方而已。
不过严格来说,花御会同意的理由和真人的理想观念毫无关系。
祂并没有被真人说服,只是看着家里最年幼的孩子兴致勃勃的要跑去玩火了。
舍不得下手打孩子的家长就只好无奈的跟着祂一起行动。
否则放任真人一个人去,花御真的很担心祂还能不能回来。
本应该在解救完花御后就奔赴偏远地区,将人类全部驱赶向中心地区。
然而祂们还是前往薨星宫,把手指塞进了虎杖的身体里面。
计划到这一步确实相当的简单明了,除了胀相的反抗太过激烈之外,一切都在设想之中。
可惜效果却没能达到预期,宿傩甚至连结界都还没出去,就已经被折返的首领打倒了。
就算有伤亡状况,只是薨星宫中倒下的几个人,倒霉的全死了也无关紧要。
赌上性命辛苦筹谋的计划彻底付诸东流。
在真人一直凝视着银时的方向毫无动静时。
花御反而松了一口气:“我们的诞生就是因为人类的负面情绪。”
“但是我们就必须那样子活下去,代替人类去诅咒他们自身才行吗。比起消灭人类,我们已经有了更宝贵的东西。”
真人将头靠在膝盖上,一时之间什么都没有说。
某种情感悠然的从灵魂中代谢出来,没有扔掉,没有废弃。
而是轻缓的停留在了胸口。
如果是人类会怎样形容这样的心情呢。
明明厌弃着被束缚,不愿灵魂的形态被外界改变,仿佛孤寂的独行在荒漠之中。
却又突然被细腻而又柔软的某物缠上,丝丝缕缕勾住灵魂,渗出黏腻的代谢物。
一点都不干脆,讨厌、疲惫、虚妄一拥而上。让祂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
可是却又让人没办法彻底否定。
即使生死一瞬,同伴也会奋不顾身的护在后方。
这究竟是理性的枷锁,还是本能的想法。
“嗯……”真人将头靠在膝盖上。
“这就是你的选择啊。”
祂垂下眼睛,注视着灵魂像是烛火般发出轻微的摇晃。
“如果要去那个新世界的话,这边的森林就和你毫无关系了哦。”
“就算银时的领域有可能影响到人类对自然的看法,这也只是可能而已。”
“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吧。”
该消失的那些森林还是会在人类的随意开采和污染之下渐渐缩小。
别说守护,到时候花御连杀掉他们为森林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地球上本来就有关注自然的人类,只要让这个人数增加一些就好。”
“而且没办法,我输掉了,要听银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