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大夏的海域，果然别有一番秀丽之景。”
唐宋乘船泛于海上，看着远处的水天交接之处，不禁心旷神怡。
假如这次出海，不是为了大战海寇，那他的心情会更好。
可惜，唐宋大人的雅致，却无法引起其他将领与师爷的共鸣。
“大人，这太阳晒得，真的没那么好受，而且这风景，无非是天上的云，下面的海，无假山乱石，无竹林花鸟，能看啥啊？”
师爷早就跟唐宋厮混熟了的，直接就驳了县令大人的面子。
一旁的卢政则有些尴尬，不过他心里也是认同师爷的。
“大人要看好景，等我们回到兖州之后，卢家有好几处景致不错的园子，必请大人您赏光。”
唐宋撇了撇嘴。
现在的人，真是不懂得享受。
知道什么是日光浴吗？知道什么是海景吗？
但是，他还不至于说出口。
只要是他说出来的，其他人必定会附和，但是跟他们是否认同就没有关系了，那样的赞同，甚没意思。
“好了，咱们出海两日，连个海寇的影子都没有碰到，莫非东瀛人就这点儿胆色？”
他们确实是在营江大败海寇，可是，现在可是已经到了海上，他们的兵力劣势，又是在海寇的地盘之上。
唐宋之前盘算着，海寇若真的是对大夏腹心之地有所图谋，肯定不可能容许自己的船队如此嚣张。
可事实是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遭遇任何伏击，甚至连小规模的遭遇战都没有。
正如之前大夏水师出海寻找虞机时一样，那些海寇的船队，就像是从大海上消失了一样。
便是连唐宋也有种束手无策之感。
他脑子里确实有很多点子，也能通过青田县的工坊生产出许多怪异的器械。
但是，面对茫茫大海，谁也不知道怎么把海寇给找出来。
唐宋比起旁人，更知道大海有多么广阔，哪怕他真的在大夏搞出“蒸汽船”那种东西，也绝对不可能监控所有的海域。
“海寇遭遇大败，或许需要点儿时间恢复士气，又见到我们如此激进地进军海上，恐怕是觉得我们另有后招吧。”
卢政也无法猜准海寇们的想法，只能略略作一些猜想。
“过去，卢家也曾帮助虎翼军水师进军海上，清剿海寇，他们的办法与现在一样，从来不与我们的水师决战，只是玩消失，让我们无从剿起。”
唐宋的心里升起好奇，不由问道：“面对那种情况，之前的大夏水师又是如何做的呢？”
卢政尴尬地道：“无他，只能象征似地护送几支大型商船队渡海，保着他们安全到地方，又见到海寇们不露面，只能再退回内江。”
“最开始那一次大败海寇，据卢某听长辈说起，也是海寇们不知天军威严，主动挑衅，守和抓到其主力，将之一举击败的。”
唐宋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海寇们虽然猖狂，但因为长期在海上恶劣的条件下生存，所以非常懂得变通之道。
只要吃过大亏，他们就会吸取教训。
单以这一点，他们甚至比“曾经”的许多中原强国还更能适应各种环境，也更加难以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