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海水里的少年就冒了个头出来。
有力的臂膀稳稳当当托着司鸢的船，少年抬头看着坐在船上的司鸢，眉眼含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看着少年明朗的笑容，司鸢也跟着笑了笑。
“你在的鬼族，姓什么？”
“没有姓。”
司鸢坐在船上，感受着船稳稳地在海面上前行，幽冥大海要行船和其他的海面不一样。
真要让船浮起来，要么就下面有鬼在推着，要么就是行船的人有很强悍的实力。
司鸢倒是能行船，但对幽冥大海的海面不清楚，很难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但是让鬼王给自己推船这种事，司鸢倒是也没有想过的。
“姓许怎么样？许砚淮！”
她起了名字还啧啧品味了一阵，自我感觉相当不错，是个有名有姓的好名字。
琥珀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就是因为自己手底下有个部落姓许，就让人家也姓许！”
司鸢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振振有词：“那怎么了？他家里没有其他族人，他是一个人！”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以后也得跟着我啊，你说他跟着我的部落姓有什么奇怪的？”
琥珀叫嚣：“那我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
“你是个小动物，也不用姓啊，再说了，我的部落也只是因为供奉我罢了，过几年我要是不在了，他们也会去供奉别的神女。”
巫山地界上，自然应该信奉巫山神女。
作为巫山神女，司鸢显然没有丝毫要好好当一个神女的觉悟，对待供奉自己的人类部落也不怎么在意。
倒是记住了，他们姓许。
砚淮却没有嫌弃的意思。
“好！我姓许！但是你不会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要是你不在这里，我也会继续供奉你，因为我姓许，会一辈子，每一辈子，都是你的信徒！”
司鸢粲然一笑。
“听听，多上道，小蛇，你跟着人家学学。”
“略略！我才不呢！我们蛇和他们鬼不一样，小心他是骗你的，说的都是鬼话！”
司鸢捏住琥珀的脖子，挂在船舷上，另外一只手撑着头，趴在边上，乐滋滋道：“你再说，我就把你丢下去咯！”
琥珀马上就开始吱哇乱叫。
“不要哇！你欺负蛇！”
司鸢乐的不行，脚上的鞋子落在船舱里，两只脚晃了晃。
推着船的许砚淮看着她，目光一刻都没有从她脸上挪开，神色里都是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温柔缱绻。
琥珀刚刚要接触到海面，就被司鸢一把捞了起来。
这么反复玩了几次，蛇倒是彻底老实了。
幽冥大海的尽头，和另外一边不一样，是一望无际的饿鬼道和修罗道！
许砚淮将船停靠在边上，没有凑上去。
“那边就是饿鬼道和修罗道，一般的情况下我们也是不过去的，恶鬼和修罗会吃鬼。”
司鸢询问道：“你这样的，他们也吃？”
许砚淮脸上红了红，摇摇头。
“不，他们不敢吃我，所以你身上有我的东西，很安全。”
作为鬼族的王族，许砚淮天生和其他的鬼不一样，就算是让其他鬼都闻风丧胆的修罗，也依然惧怕许砚淮！
也是因为这样，他没有朋友。
天生也被视为不祥之鬼，出生在幽冥大海里的鬼，生来沾染了数不清的罪孽和污秽。
奈何许砚淮是一个鬼中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