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辞看眼拖鞋又看眼谈木溪。
谈木溪说:“进来就穿这个,不进来就回家吧。”
她头也没回拽开发绳走进卫生间里,途中看都没看孟星辞一眼,孟星辞看她合上门,低头看着拖鞋,唇瓣依旧发麻,她手指摸过唇角,余光扫到玄关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衣服只是些微凌乱,头发乱糟糟,好像是刚刚谈木溪揉捏的,她很喜欢扯头发,孟星辞拨了拨秀发,手抬起的时候肩膀处有点疼,她外套刚刚纠缠的时候已经被扯了,内衬上有清晰的牙印,孟星辞拽开领口,侧头,在镜子里看到靠近肩头的地方有深深牙齿印。
谈木溪咬的。
她下口很重,牙印很深,只是孟星辞毫无察觉。
孟星辞手指触摸那些牙齿印,想到谈木溪趴在她肩膀上,一只腿跪在她腿上,低头,牙尖锋利,明明是咬她,是要她疼,但孟星辞血液里涌出兴奋的激素。
她极力克制,手指攥住被扯开的领口,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攥领口的手指越发用力,直到内衬将衣服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她松了手。
她进来,是担心木溪的情绪。
孟星辞努力说服自己,但镜子里的人却反驳,柳书筠说的没错,她就是虚伪,渴望谈木溪至极,渴望到夜夜梦到她,想抱她,亲吻她,却还骗自己,只是担心木溪的情绪,她心思呼之欲出,却极力掩盖,藏在阴暗骨子里的欲·念如野火,滋生开迅速燃烧,蔓延,胸前滚烫。
孟星辞对着镜子,手指拂过谈木溪的牙齿印,末了解开纽扣。
一颗,又一颗。
谈木溪听不到门外的动静,她想,孟星辞应该回去了,刚刚随她进门,已经不像是平日里的孟星辞,和她纠缠不休,更不像她,孟星辞该是理智的,时刻都理智,哪怕知道被白姨欺骗,被她肆意指责,孟星辞也只会用温软的语气说:“木溪,都过去了。”
她平和的好像可以原谅所有人,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任何事情。
她和自己不一样。
谈木溪觉得自己刚刚更像野兽,诱惑孟星辞进门,吞噬她。
可孟星辞的理智还是胜一筹,她冷静的松开,缠绵过后眼神清幽,被她扫了一眼,谈木溪也恢复两分清醒。
她们在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
谈木溪仰头,水流冲过身体,水温适合,淋浴间里腾升被雾气弥漫的白烟,笼罩在花洒下方,她站在水下,听着水流敲在皮肤上的细碎声,仿佛想起来她要干什么。
她想撕碎孟星辞的理智。
她想拉她入深渊,她想让孟星辞,过不去。
可她太高估自己。
谈木溪自嘲的笑笑,拈起澡巾擦拭身体,沐浴乳的香味幽然,无孔不入,在这只够转个身的地方更觉浓郁,谈木溪听到关门声,她身体一僵。
声音靠的很近,不是客厅的关门声,更像是,她卫生间的关门声。
她刚刚进来,只是合上门,没关严实。
谈木溪无意识抓紧澡巾,透过磨砂门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靠近,她声音含在雾气里:“孟星辞?”
孟星辞几不可闻嗯了一声,谈木溪松了抓紧澡巾的手,熟悉的调子让她安心,开口的声调也没那么紧绷:“你进来干什么?”
“洗澡。”孟星辞一句话让谈木溪愣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孟星辞已经拉开磨砂门,谈木溪看到她没穿衣服站在门外,淋浴间的雾气随之跑出去,绕她身侧,谈木溪被她不着寸缕惊到,抓着澡巾往后退半步,孟星辞随她后退的姿势,挤进淋浴间里。
孟星辞骨骼并不纤细,紧实有力,进来看着谈木溪的眼神灼灼,谈木溪往后退半步她往前走一步,谈木溪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她直起腰,抬头,热气熏的她脸色微红,不复刚刚门外的苍白之色,眼神和孟星辞错开,声音不那么平稳:“我洗好了,你洗吧。”
她说着准备擦过孟星辞身侧出去,孟星辞在她经过身侧的时候,拉住她手臂,花洒下的水浇灌在两人身上,打湿孟星辞的眉眼和头发,谈木溪想抽回手,没成功,孟星辞抓太紧,两人扯扯拽拽,谈木溪手臂撞孟星辞胸前,柔软肌肤让她愣在原地。
孟星辞又往前一步,谈木溪回过神,花洒的水彻底被她阻隔在外面,没了温水,冷气侵袭,她打了个冷颤,谈木溪不高兴的双手一用力推开孟星辞,这次很成功,孟星辞被她推的站在身侧,谈木溪往前两步站花洒下,感受温水滋润肌肤,驱散寒意,她刚缓口气,一只手从她腰侧环过,她低头,看到水流浇在那只纤细的手臂上。
她伸手想去拉孟星辞的手,刚垂下手,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绳,贴在孟星辞手臂肌肤上,格外显眼。
她被孟星辞从后面抱着,后背抵着绵软,问:“你干什么?”
孟星辞从她肩膀处探头,呼吸混合温水,一并洒谈木溪脖子和耳垂处。
她听到孟星辞用无比理智的音色说:“洗澡。”
她越理智,越克制,谈木溪越觉得她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只需要一个撕开的契机,谈木溪仰头,水洒两人身上,她站两秒,缓缓拉过孟星辞的手,顺水流,没入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