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 聚餐结束,谈木溪是跟着庄斯言和孟予安来的, 要走的时候, 钟慈说:“斯言,我还有几件事要和你说,你留一下。”
庄斯言没多想, 准备把车钥匙给谈木溪, 谈木溪说:“给我你怎么回去?”
“我可以打车。”庄斯言说:“实在不行让钟慈送我。”
谈木溪说:“我们坐孟星辞的车。”
庄斯言恍然:“是哦,孟老师也顺路。”
何止顺路, 和孟予安住一个屋子, 她都忘了, 主要孟星辞第一次参加她们聚会, 庄斯言还没习惯, 她对孟星辞说:“那麻烦孟老师了。”
孟星辞说:“不麻烦。”
她说着将花盆放在后备箱, 谈木溪还有点意外:“钟慈怎么送你花?”
而且还是双株,钟慈多照顾这花,她比谁都清楚。
孟星辞说:“我不适合养花吗?”
“我怕你养死了。”谈木溪说:“这花很脆弱。”
“有问题我再问钟小姐。”孟星辞说:“或者你也教教我怎么养花。”
谈木溪摇头:“我可不会, 不能误人子弟。”
孟星辞看她依旧不放心的神色盯着花盆, 突然有点明白钟慈的意思, 她转头看门口, 钟慈晚饭后换了一件高领衫,披坎肩,身材纤细高挑, 站在灯光下, 温婉的画面感扑面而来, 她正在和孟予安说话, 笑容浅浅, 夜风扬起些许碎发,发丝都是柔软的弧度。
似察觉到她目光,钟慈抬头,和孟星辞目光对焦,她冲孟星辞微点头,孟星辞颔首。
孟星辞说:“先上车,我去叫予安。”
谈木溪听话的上车,只是坐在驾驶室,孟星辞叫孟予安上车的时候,她探头:“我开车吧。”
孟星辞说:“好。”
孟予安上车坐在谈木溪身后,抬头:“木溪你开车?”
谈木溪说:“嗯,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听到她玩笑话孟予安轻抿唇笑,随后孟星辞跟着她上车,要开车的时候,孟予安降下车窗,往后看,谈木溪从后车镜看到她动作,问她:“钟慈和庄斯言说什么?”
孟予安说:“好像是花房的事情。”
她低头:“刚刚钟慈也把家里钥匙给我了,让我没事做可以过来照料这些花。”
孟星辞看她手指拧着钥匙,不知道她是在担心钟慈,还是担心庄斯言。
谈木溪说:“走了。”
孟予安轻声回她:“嗯,走吧。”
车呼啸而过,从庄斯言和钟慈面前擦过时,谈木溪降下车窗和她们打招呼,末了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很快到了小区,期间孟予安和孟星辞出奇安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交流,车内只剩下轻音乐,许是钟慈要离开,辗转出忧伤。
谈木溪拍着方向盘,说:“到家了。”
她转头,看着孟予安:“你明天去送钟慈吗?”
孟予安点头:“嗯,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谈木溪说:“那我是去不了,代我和她说一路顺风。”
“好。”孟予安面上有浅淡笑意:“庄斯言也是这么说的。”
谈木溪听到她提庄斯言,打趣:“庄斯言不敢去是怕会哭吧。”
想到今晚上的表现,孟予安也笑,笑完解释:“她平时也不好哭。”
“那平时我们和她相处少,不太知道呢。”谈木溪说:“还是予安了解她。”
孟予安似乎听懂,低头说:“也没太了解。”
谈木溪说:“走了,下车。”
她打开后排的门,孟予安下车不方便,孟星辞刚想从另一端过来抱她下车,谈木溪说:“你把后备箱东西拿出来,我抱她。”
孟予安身体一僵,谈木溪不是第一次抱她,钟慈和庄斯言也经常抱她上下车,但谈木溪最少,因为她们这段时间见面很少,而且有其他人在,谈木溪总是站在后面,但她还是抱过两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