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木溪听着她轻松语调, 倏地想起,陶七安吃过任何一个人的醋, 哪怕只是路过的居务和她打招呼, 陶七安都盯着人家看半天,但独独没有吃过孟星辞的醋。
孟星辞真是不管做什么都成功。
恐同人设,也极成功。
谈木溪握紧手心里的小海豚, 听陶七安说:“你过两天是不是要搬过来?”
她等大半个月了, 原本想着谈木溪一进剧组就要搬酒店这边,谁想出了分手后闹绯闻的事情, 耽搁大半个月, 前两天和谈木溪聊天, 才说这事。
谈木溪说:“嗯, 后天吧。”
陶七安说:“我那天没戏, 我去帮你搬家。”
谈木溪:……
她说:“用不着搬家,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陶七安语气勉强:“好吧。”
她没一会又来了精神:“【长欢乐】宣传看到了吗?喜剧片。”
谈木溪没怎么注意,这段时间她注意力都在剧本和剧情上,刚想问怎么了, 倏地想到陶七安以前说一起看部喜剧片, 她点头:“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陶七安盯她看。
谈木溪说:“不是说一起看电影的事吗?”
陶七安:……
她看着如此正经平静的谈木溪, 心里陡然又滋生出怨念, 陶七安凑近她一些,几乎和谈木溪脸贴脸了,单萦风瞥到, 咽口水。
她真怕陶七安控制不住, 一口亲上去。
陶七安是想呢, 但没意思, 谈木溪目光太过清透, 甚至还没当初主动亲吻自己来的暧昧,她起身,说:“那我先回去了。”走两步,门外有躁动,单萦风探头看了眼,说:“谈老师,是柳总。”
陶七安刚迈出去的步伐一顿,转过头,对谈木溪:“其实我早上也没那么忙。”
谈木溪对上她目光,扬唇。
陶七安算盘打空,柳书筠不是来找谈木溪的,她只是从谈木溪休息室门口经过,往里进了导演办公室,谈木溪问她:“现在忙不忙?”
陶七安语气傲娇:“走了。”
她摇曳身姿,离开谈木溪的休息室,单萦风在她走之后努努嘴,谈木溪看到她小动作,问:“怎么了?”
单萦风说:“每次她来我都害怕。”
谈木溪问:“怕什么?”
单萦风说:“绯闻。”她看陶七安离开的方向,没了最开始见面对她的不喜欢,辗转成复杂情绪,单萦风说:“谈老师,我感觉她挺喜欢你的。”
要不她能紧张呢。
陶七安看谈木溪那眼神,被媒体拍到,指定又要腥风血雨。
谈木溪闻言没吭声,只是捏了捏手心里的小海豚,末了放进包里,门外的人走来走去,没一会造型师敲门进来,单萦风坐在沙发上,等她化妆,瞌睡间似从门口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一个激灵,吓醒了。
柳书筠站在门口往里看,从前她极少来剧组,尤其是谈木溪的剧组,她讨厌看到谈木溪演戏,总觉得在镜头里的谈木溪是另一个人,另一个陌生的,她不认识的人。
她讨厌这种生疏感,无法控制的生疏感。
所以她极少来剧组,但她经常陪谈木溪出席活动,每次谈木溪会早到,在化妆室里呆半天,她过来的时候谈木溪总是翘着腿,低头玩手机,有时候刷视频,有时候看八卦,看到好玩的时候,她还会转头:“书筠,你看这个,真逗。”
那时候谈木溪像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好女友。
分手之后,她才恍然,原来一切都可以伪装。
深情也可以。
她分不出谈木溪曾经的伪装里,到底有几分真心,她甚至想,没有也没关系,只要谈木溪还愿意待在她身边,没有也没关系。
可是这个人,在慢慢抽离。
柳书筠能感觉到每次见谈木溪,谈木溪身上微弱的不同,有时候是皱眉,有时候是笑起来,有时候是转身。
她也真是奇葩。
明明谈木溪正在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形象做切割,甚至于每一次见面,她都能更清晰的认知,这是谈木溪。
但她还是存有留念。
她留念的不是这几年谈木溪扮演出来的形象,而是她不经意展露出的,真正的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翻来覆去,幻想谈木溪还在怀中,只要她伸手,就能拥抱的距离,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她起身看着昏黄的床头灯。
心底叮咛。
“木溪。”柳书筠走进去,站在谈木溪身后。
谈木溪在补水,正仰头,听到动静转头,看到柳书筠,她扯掉脸上的面罩,说:“怎么了?”
许是习惯使然,柳书筠每次来休息室都是有事,所以她下意识的问出来,柳书筠说:“我刚刚和云生聊过了,一会你和我回公司,今天中午有个酒会。”
谈木溪问:“施加禾的?”
她知道这个酒会,施加禾是赞助她剧中首饰品的,今天的酒会邀请的都是合作人,她只是代言这个品牌,原本不需要过去,但如果柳书筠要过去,她这个代言人必然要陪老板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