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溪?”陶七安阴阳怪气:“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有礼貌了,比你大的你都叫姐,怎么现在这么没礼貌?”
孟予安看着她,说:“你比我大,我也没叫过你姐。”
吼。
还带刺了。
这和印象里倒是不太一样,记得以前很多人欺负孟予安,她也只是闷着头不吭声,还是孟星辞来教训那些人,所以她从小对孟予安印象就是个小不点。
感觉长不大一样,永远躲在孟星辞身后。
现在无故被刺了一下,真不习惯。
谈木溪也是第一次见孟予安是这样的态度,她好像不管见到谁都温温柔柔,看来是真的不喜欢陶七安。
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反正以前认识,陶七安这性格,得罪人也很正常。
孟予安被盯着看咬唇,刚刚咽下去的甜味辗转成其他滋味,熟悉的羞耻感逐渐遍布全身,侵袭而来,她像个木头坐那一动不动,谈木溪错开视线:“只是个称呼而已,陶小姐这么计较干什么?”
她说:“我挺喜欢她叫我名字的。”
血液好似重新流通,如坐针毡的尴尬得到释放,孟予安绯红的脸上逐渐恢复白皙,被肯定的情绪从她心底滋生出新芽,一点点攀升。
陶七安不高兴:“你喜欢她叫你名字,怎么?你喜欢她啊?”
孟予安咬着牙关,手在薄被下拧着裙边衣服皱褶,她身体紧绷到极致,谈木溪说:“喜欢啊。”她落落大方,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她,谈木溪说:“予安听话,又很懂事,在我心里和妹妹一样,我为什么不喜欢她?”
“妹妹?”陶七安声调怪异,说:“你喜欢到处认妹妹啊?”
谈木溪声音稍低:“陶七安,你说话注意一点。”
“我不注意又怎么样?”陶七安说:“又想报复我吗?”
谈木溪和她对视。
陶七安不甘示弱。
空气中似有火药味,钟慈说:“斯言,看下水开了没。”
谈木溪说:“我去看。”
陶七安紧跟其后,庄斯言担心谈木溪想跟上去,钟慈拉住她手,说:“坐这。”
庄斯言不理解:“怎么了?”
钟慈说:“陪予安玩游戏。”
庄斯言:……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游戏呢。
她担心厨房,被钟慈掰正头,又用余光不自觉瞄过去,游戏玩的乱七八糟,比她更乱七八糟的是孟予安,居然输了。
庄斯言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厨房那个方向转到屏幕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屏幕,随后想到刚刚陶七安说的话,难怪钟慈让她陪孟予安玩游戏呢。
孟予安肯定心情更乱吧?
她挨孟予安坐近一些,孟予安看着突然靠近的庄斯言眨眼,还不太习惯和人过分亲近,她咬唇,听到庄斯言问:“再来一局吗?让我学学经验。”
孟予安有点紧张,看向屏幕,点点头。
庄斯言说:“你怎么玩这么好?是有练过吗?”
孟予安说:“没有,只是以前太无聊了。”
想找个东西发泄,而刚好手边就有孟星辞买的一堆游戏机,她麻木的玩了一个又一个通关,不记得玩了多久。
庄斯言说:“下次无聊你找我们玩。”
孟予安觉得她自来熟的太熟了,有点奇怪看她一眼,钟慈听着两人说话,转头看厨房。
厨房是磨砂门,厚重,透光,两个身影重叠,她垂眼。
门内,谈木溪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陶七安说:“不想干什么。”
其实她本来是想和谈木溪聊那天没聊完的话题,谁知道她家里居然这么多人,而且刚刚话赶话,还说了那些,陶七安说:“她们怎么都在你家。”
谈木溪说:“她们是我朋友,在我家很奇怪吗?”
“朋友?”谁和她说谈木溪不喜欢交朋友,高贵冷艳的?是挺高贵冷艳,对象是她,陶七安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多朋友?”
谈木溪无奈:“我需要一一向你汇报吗?”
陶七安说:“所以我就不能关心你了吗?”
谈木溪看着她,有点奇怪她会说这句话,陶七安也很不自在,一贯以来都是别人捧着她,宠着她,从小到大,她除了讨好长辈想要得到某个礼物的时候说过这些,同辈之间,这是第一次。
陶七安见谈木溪不说话,说:“看我干什么?”
谈木溪说:“没什么。”
她低着头,面前水开了,她拿了几个一次性杯子,从旁边拿了茶叶包,每个里面放了一个,陶七安站她身边,低头看着茶叶包,拈起一个,说:“你有正常的茶叶?”
不是上次甜滋滋的,腻死人那个。
谈木溪说:“一直都有。”
陶七安说:“那你上次为什么给我泡那个甜茶?”
说完才反应过来:“你故意的?”
谈木溪抬眼和她目光对上,勾了勾唇。